潮生

平行于蒸汽时代的架空世界观=历史篡改orBUG√ 人物受伤 流血表现有√

 血族√ 侦探√人物崩坏也有可能√ 有致敬福尔摩斯故事的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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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预告五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座钟的摆摇摇晃晃，时针已经指在了十一点。

  与往常无二，他从深度的昏睡中醒来。落地窗外，屋外的暮野已经昏暗下来，宣告着又一日的完结。屋内的烛苗眨了眨眼，微弱的照亮了这一片昏暗的空间。

  女仆温柔的递上洁面的丝巾，温热的水似乎是为了醒神，他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柔软的皮革腰带便乖顺的贴在了腰上。随手轻巧的一挥，咒语便在指尖随手被写出，微微落尘的古籍抖了抖身上的灰，自顾飞到了那双手里。

  “我睡了多久？”他问。

  女仆微垂眸：“仅仅三天而已，主人。”

  他有些不满意：“可是我却醒了。”

  “是的，主人，可是您有访客。”女仆恭顺的回答。

  小羊皮的手套也静静缠了上来，在手腕游了两圈，讨好似的蹭了蹭他。他指尖一点，倒是不在意，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那古籍看上去有些寂寞，微微扇动书页，随即便静浮在了空中。

  “倒是不知道有谁这么好兴致来找我呢。”他笑得颇有些深意。

  睡衣自动剥离，衬衫便轻巧贴上，发带偷偷缠住发梢，小马甲挤开了羊毛领结，如果它们有嘴的话，大概已经吵上半个钟头了。

  他却懒懒散散的看着这些物品精力无限似的蹦跶，像是完全不关心来访是谁。女仆便也顺从的站在一旁，将偷懒的烛光点得更亮一些，照亮了他一张侧脸。

  直到长袍终于披在了肩上，他才跺了跺软皮鞋，施施然下达了出门的命令。待到他出门，烛火便微弱的晃着身子，终于熄灭了屋内最后一丝光亮。

 

  粗喘的呼吸声在深夜里颇为明显，疼痛让模糊的神志因刺痛而清晰，他还是晚了一步，致命的豁口被拉开，露出血淋淋的骨肉。不仅仅只是深入骨髓的刺痛，伤口更是因为怨念诅咒而无法愈合。

  少年像个破烂的垃圾一样，维持着跪姿支撑自己，猩红的地毯上暗色的血花蔓延开来，惊心动魄的诡异。

  “真不知道为什么血族都会喜欢这种味道，异食癖就算了，居然还都是天生的。”楼上传来漫不经心的的声音。

  模糊的视线里只能勉强看到那人的半身。皮鞋前帮做的很薄，踩在血泊里，像是踩在一滩泥水上一样。

  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有点厌恶，鞋跟用少年的脸擦了擦，似乎完全没意识到用人脸当抹布是多么侮辱的一回事。等到鞋底都干净了，他才跨过尸体一般瘫倒的少年，走到了宝座之上坐下。

  “这么快就来找我了，有点意外啊。”那个人笑眯眯的。“我还以为是谁来叨扰了，没想到是你，怎么，心愿完成了吗？”

  少年勉力撑起身体：“还没完……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那人随口喔了声，并不感兴趣。没有烛火的大厅里，只有隐隐约约照入的月色，扭曲了血的洁白地摊上，只有大量血液被拖动的痕迹。

  那是少年充满愤怒的爬行所留下来的轨迹。

  “你们血族不是还有更高级的契约吗，给我啊，拿给我报仇，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力量借给我……”

  坐在宝座上的人却懒懒的，连眼皮都不曾抬起。

  “你已经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他轻轻的抬眉。“你还想用什么来交换呢？你一文不值，年轻的先生。”

  “我还有，一条命。”少年疼痛到痉挛的眉眼尽是血腥，他目露狰狞，咬牙切齿。

  “喔？”那人歪了歪头，笑了。“我要你的命干嘛？”

  “我的心，我的脑，我的血，我的骨头，你都可以拿去。你们血族不就是需要这种东西吗？都可以拿走。”少年沉声道。“契约的效力，直至永远。”

  “可是这不够付息的，先生，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宝座上的人淡淡道。

  “那要我怎样？我已经付给了你我的所有！”少年咆哮道，血红的瞳里全是血丝。“我只求一个力量，比现在这个更强的！”

  “即使你再无自我意识，变成怪物。”笑意满满的声音之中饱含着戾气。

  “我已经当了很多年怪物了，先生。”少年冷冷道。“在你找到我的五年之前，那个时候的我就已经成为怪物了。”

  “你还不足够我出手，不过我可以借给你力量。”黑暗中的声音淡淡道。“你再也不会见到你弟弟了，就算见到了，没有人格的你也会杀了他，你知道吗？”

  “这也无所谓。他也已经……早就是怪物了。”少年轻轻道。“怪物与怪物之间，总是只能彼此互相残杀的。”

  “是吗。这可脱离了你的初衷啊……不过无所谓，毕竟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看戏了。”王座上传来轻微的拍掌声。

  忽然多出了一道灰色的身影，在黑暗之中莹莹亮起幽幽红光——“那东西”佝偻着背，面无表情的青僵脸上只有一双赤红的光。

  “反正你只需要力量吧，跟它签订约得南契约就行了。”那人声音还是淡淡的。

  少年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契约仪式。

  一片圣洁的契约白光之中，灰暗的影子逐渐取代了少年破烂的纤瘦身体，他逐渐增高，变成一只足足有三十米高的怪物。

  猩红的双眼微阖，他在黑暗之中匍匐着，狰狞的五官再也看不出人性，尖锐的鳞片取代了柔软的皮肤，他……“它”已经是一头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王座上的人静静地见证着扭曲仪式的结束，直到终端，才轻轻笑了起来。

  “‘怪物和怪物之间，总是彼此残杀’吗……说得真好啊，诺顿。”他低下头，颤着肩膀笑了起来。“那就让我见见结局吧，这种时候，总是令人倍感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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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王。除了王以外，什么都没有，连重力都不存在，只是单纯的一个空壳子。”

  “王很寂寞，所以他创造了规则，制定了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留下了他的子民和后代后，他在某一天，突然陨落了。而侍奉他的奴仆们却获得了全新的力量，这就是初代种的诞生。他们各自传承了不同的力量，加上与生俱来的能力，让空间变得一片混乱了起来。那个世界里没有生命，没有新生，只有他们在打斗而已。”

  “终于，在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千年的大战之后，终于有一族获得了类似于血族的力量，他们诞生了新的王女，拥有‘永夜之国’效力的王女将一切陷入了凝固之中，几乎成为了最初混沌之中那种永远不会有改变的空间。”

  “时间永不流动的空间之中，只有这一族是近乎不死的，于是其他的种族都被一一消灭了，逐渐消失在永夜之中，而有的学会了转化为奇珍异兽，而有的则选择失去自由，与暴君签订协约成为不死族的附庸。”

  “而暴君所继承的这一不死族，就是血族的前身，而我们血族，也就是它们的后裔。这也就是传说中血族的来历。——切割了单独的空间，血界隔绝了一切，成为了另一个世界。”

  昂热将书本轻轻的合上。

  路明非听得目不转睛，还没反应过来：“那个暴君是谁……王女不是王吗？这个故事结束了吗？”

  “王女未称王，她是暴君的手下之一。”

  “有能力割裂一个空间，给别人做手下啊……那暴君得有多厉害啊……”路明非嘟囔。

  “暴君没有能力，他是一个人类。”昂热笑眯眯道。

  路明非的笔吧唧一声摔在地上了。

  “没有五花八门的异能吗？比如说沟通死去的种族的能力之类的……”他结结巴巴的继续问。

  “没有，就是单纯的，一个纯血种而已。不过那个时候的人类都是纯血种，所以没什么稀奇的。”昂热好心说道。

  “所以一个人类，当上了血界的王吗？”他总结到。

  “是啊。不过作为人类，当然生命短暂。在他暴政的三十年后，这个一度权力高度集中的政体就崩坏了。”昂热的指尖一划，古籍便自动翻起书页。“一度大权旁落，最有能力的王女也消失不见，政权先后翻覆，不过都是内战了，最终形成了以几大家族与亲王们割据势力与领地，共同维护领土内和平。”

  “而从‘血界裂变’开始之后，人族开始跟血族接触，就更加一致对外，现在大家都在摸索该如何对待彼此，这几年关系比较紧张，自然血界就开始神隐起来了。”昂热一边喝茶一边普及到。“所以人族关于纯血种的血液提供也就减少了，这就是你现在很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简单来说就是人类和血族关系僵硬，所以没有顶级五花肉提供了，我这种绝世猪五花就成为了大家人人喜爱的东西了对吗。”路明非幽幽看着昂热。

  “呃，这种理解也很对……”昂热噎了一下。

  “那血族的历史上就没有人类吗？不是说暴君是人吗？”路明非又好问道。

  “时间节点错了。在‘永夜之国’发动之后，所有的种族都已经被异化或者消灭了，剩下的就只有各种形式的死物和不死族而已，例如低等的异龙族就化为了异兽，人类太过脆弱，又无法抵抗‘永夜之国’这种能力，只能寻找其他出路。他们就是我刚才说的，与不死族签订契约失去自由的那一族。”

  “等等，暴君是奴隶吗？”路明非惊讶道。

  “是的，他从奴隶成为了不死族的首领。”昂热微微一颔首。“让一个异族接纳自己为首领，想必是人中之杰，可惜他驭下能力虽好，律政观念却太过残酷，就像你们的‘大秦’一样。不过他的故事就不展开说了，说来话会很长。”

  昂热的表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你看，无论是哪个世界，我们永远都在重蹈覆辙。我们会喜欢上相同的东西，会眷恋古旧与腐朽，哪怕它是错误的，我们也乐于保存。可是我们却从不接受新潮，企图贪恋过去，沉浸在这些梦境里。”

  “可是你不一样，Mr.ricardo，喔，我可以叫你路明非吗？”昂热回过身来，对好奇的小助手友善的一笑。

  路明非点点头。

  “因为你们就是新的，人类对于血族来说，永远是新的。虽然你们拥有更短暂的生命，却更加的辉煌。你们将不断创造，不断舍弃老旧，你们对于血族来说是，才是永恒的。”

  “生命的价值，永远不在于长短，而在于意义。你明白了吗？”他摸了摸路明非的脑袋。

  路明非似懂非懂：“您是说，我需要找到我生命的意义？可那很难。”

  昂热笑得很开怀：“当然不是，我们并非哲学家，你也还没到五十岁呢小老头。我说的是，希望你能坚持现在的你。”

  “保持吗？”

  “是的，保持。”昂热嘬了口茶。“你会不断地走下去，然后和我们分开。”

  “分开？”路明非听不懂了。

  “是的，这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了。你只要知道，就算走在一条路，不一样的人也会走向不同方向。而你需要保持自己，走你的路就好。”昂热指着路明非的心，它正在砰砰跳动。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昂热含着笑，并不准备解释。

  路明非看得出昂热累了，点了点头。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找我授课了？”昂热闭上眼睛享受着咖啡的想起，不经意问道。

  路明非干笑：“我一直都很有时间，老师。”

  昂热掀起眼皮：“乱说。每次我说有时间的时候，你都没回应。猫头鹰被谁给赶走了吧，真是的。”

  路明非尴尬道：“好吧是因为师兄他……不准备带我去查案子。的确带上我很累赘，我就不去给他添麻烦了。不如多学一点知识，马上就能帮得上忙。”

  昂热笑了：“这种话你肯定没跟子航他说过。”

  路明非很委屈：“我这么说，他肯定会误会啊。”

  他俩电波频率不一样，楚子航永远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在神游天外，他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听不听得懂。

  昂热想了想，也非常懂路明非的意思：“好的吧，的确是这样。如果不一股脑把你的想法全说出来，他肯定听不懂。不如你全部说出来好了，比如说他不洗袜子什么的。”

  路明非无力的辩驳：“师兄他自己的东西还是整理的很好的……咳，我会好好说他的。”

  小助手投降了。

  “真是一位奇怪的血族啊，像他爸爸。”昂热总结道。

  “他的父亲吗？”路明非有点好奇，有点犹豫该不该问。

  昂热却不答了：“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有些话题还是本人来说比较好。”

  “行了，今天的授课到此结束。去玩吧，年轻还是得活泼一点好，别跟你师兄一样老是宅在屋子里不出来。”老绅士拍了拍助手的脑袋，示意他可以下课了。

  路明非点了点头，顺从的离开了。

  小助手低着头边走边记着笔记，渐渐就走远了。庭院里的风乍起，碎光摇曳，吹乱了咖啡氤氲而起的雾气，阳光细碎的洒在他远去而拖长的影子。

  “只是希望你领悟的晚一点，再晚一点。就像那位‘暴君’一样，人类的路，又哪会和他族相同呢。”

  轻叹飘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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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爆了九千……所以两更！！修仙码字快要昏迷……我需要小天使们的评论和表扬！安抚我受伤的心灵（搞屁啊你自己鸽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