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

平行于蒸汽时代的架空世界观=历史篡改orBUG√ 人物受伤 流血表现有√

 血族√ 侦探√人物崩坏也有可能√ 有致敬福尔摩斯故事的桥段√

  预告一 预告二 序章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预告五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路明非，楚子航的现任小助手。兼任这个庄园的小管家、厨师助手（待定）、男仆、图书管理员、档案管理员、园丁。

  如果说有什么原本可以不算的职位的话，无疑是费德南先生的宝座了。可是这个职位在路明非上岗的两个小时之内，成为了他肩上的又一座大山。

  费德南带着小包袱，忠实地遵从前任主人的命令，丢下了所有的烂摊子就走了。

  然后午餐泡汤的楚子航先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又一个缺点——他根本没有什么做饭能力。要说有的，最多也就是如何用刀表演切生鱼片这样的技术。

  显然这里是没有他的发挥余地的。

  幸好路明非勉强还能做顿饭菜，味道虽然寡淡，但是两个饿到不行的成年人还是唏哩呼噜的吃完了所有能吃的东西。

  路明非有气无力地：“先生，我觉得现阶段庄园里至少还需要一名厨娘和一位管家。”

  不然小助手将在上岗三天之内殉职，死于饥饿。

  楚子航摸着半饱的肚子，迫不得已同意了自己的住居再多两个人这个提议。

  当然，他对此也非常的消极怠工，他直接把聘请的权利交给了小助手，自己回房间继续看档案去了。

  反正他三天不吃也饿不死，血族的体质还是很坚强的。

  如果要总结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简单的概括来说，应该是：

  楚子航说“你去干什么”，然后路明非“好好好”。特指大事。

  路明非说“帮我干什么”，然后楚子航“好好好”，特指任何事。

  这两个人居然毫无交流障碍，这一点其实也很让人费解，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在此并不讨论。

  费德南先生还是非常忠于本职，走之前细心的告诫了如何与楚子航大魔王相处的“和平共处十项原则”。

  大概包括，不能吵醒他睡觉，白天不能阻止他补觉，在他打瞌睡的时候离他十米开外千万不要进入领地，他失眠的时候也不行，早上拉小提琴时绝对不要出现，不可以进入先生房间，不准他喝酒，不能随便进入咨询地，少让他用尼古丁贴片，早晚一杯奶。

  路明非对此第一反应是：为什么这么多和睡眠相关的。

  第二反应是，这简直和表弟十岁以前的生活作息没什么不同（除了尼古丁贴片。

  但他还是乖乖地点头，在工作合同上签下了名字。

  费德南笑得很和蔼：“我想楚先生一定会非常满意的，前提是，你不要打破这些规则就好。”

  路明非有点怕他的笑容：“如果违反了……会怎么样？”

  费德南笑眯眯地比了一个横在脖颈的姿势，任何世界任何时代都通用的，杀头的手势。路明非疯狂点头，他已经完全明白这个意思了。

  “对了，既然合同已经生效了，我觉得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费德南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来。“你是人类吧？千万不要太过靠近楚先生喔。”

  “嗯？”

  路明非一晃眼，总觉得那翠绿的眸子中一闪而过一抹微红。

  “总有些血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的。尼塔特的故事可不止是传说喔，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人类……”

  费德南总是笑容满面的脸隐匿在阴影中，只有那双微微淡去笑意的眼睛犀利无比。

  羽毛笔掉在地上的地上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清脆。路明非避开费德南管家的目光，慌张的低下头去拾捡它。

  那支笔却被费德南捡了起来，路明非避无可避，拿过了他手中的笔。

  费德南笑得还是那么客气：“Mr.Ricardo，我只是衷心的希望你……”

  希望什么？路明非有些不明白。

  “希望你不要被楚先生变成我们的同类。毕竟这么美味的人类，现在已经很少看到了。”费德南笑眯眯的补完了剩下的话。

  路明非被这个神经病发作的蝙蝠吓得两腿发颤。

  费德南捉弄他捉弄的很开心，终于发泄完了对楚大魔王的怨气，很开心的变回了蝙蝠飞走了，剩下路明非一个人在原地脸色发白，两股战战，努力消化着信息量过大的对话。

 

  血族。顾名思义，他们以汲取血液为生。昼伏夜出，不喜光，体质强悍，据说它们的生命是永恒的，连神都必须警惕三分。

  这些名词，在半天以前，对于路明非来说，只是存在于书本上的课外知识。

  就像当于农民听见外国人——概念理论上当然清楚有这种生物，可是实际上，路明非从来就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血族。如果没有这次出逃，也许他的生活中一辈子都不会与血族这两个字扯上关系。

  楚先生，虽然脸色的确有些苍白，性情也有些古怪，但是他和自己一样黑头发黑眼睛，也没有獠牙，怎么会是血族呢？

  路明非在储藏室里发呆，整理一下散乱的档案——这是他最近最主要的工作。楚先生好像总是很忙，每天都在埋头看着文件和档案，还得抽空做实验，如果说路明非的忙碌数值为10的话，大概楚子航就是100.

  托此福，路明非不用提心吊胆楼上那位贵族先生会不会拿他加个餐，因为楚子航忙到只能在房间里喊路明非的名字，平均一天五次。

  储物间是一个地方很大的地下酒窖改造的，但它的主要用途还是当图书馆。也不知道该说楚子航不拘一格还是对此毫不在意——当然助手先生是不会问他的，他怕一言不合就丢了小命。

  红色的线依旧搭在这个巨大的地窖里，它们像是某种指引，路明非顺着那些红线清理了一小部分布满灰尘的书架，居然再次回到了当初他弄乱的那里。

  《马可波罗游记》静静地躺在那里，旁边那本曾经被他碰掉的书也再一次被夹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整理的。

  红线牵引着那本深棕色的书，路明非抓住了红线，那本看上去很厚的书居然意外的掉在了他手里。

  半朽半盛的世界树像是巨大的符文，徐徐在书页上展开。暗金的纹路上隐约有华光闪过，烫金的大字印着“血族调查管理局身份信息档案（1800-1840）”。

  路明非一愣，如果楚先生没有撒谎的话，他现在二十六岁，理应在这份档案里。可是血族的年龄究竟有多长呢？他无法想象。

  本应轻巧的书，路明非突然觉得有些沉重。

  如果楚先生真的是血族，那又会怎么样呢？他会不会只是为了寻找可口的食物而诱骗他来当助手呢？毕竟这里的人都不认识自己，就算出现了意外也没有人会知道。

  可是路明非隐隐约约又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怀着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他翻开了那份档案。

  但楚子航真的不在这份档案中。

  也许管家先生只是为了吓他一跳而欺骗他，才编出了这样的谎言。路明非给自己自我心理暗示。

  这位还接受不了现实的小助手丝毫没有意识到，如果楚子航不是个血族，为什么住宅里会出现这种书籍。

  “你在干什么？”冷不丁的，身后一个声音突然问。

  路明非被吓了一跳，差点说不出话来。他至今为止也没有习惯楚子航的神出鬼没，常常在各种时间段感受午夜惊魂般的心跳。

  “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翻你的书的。”路明非磕磕巴巴的道歉。

  楚子航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档案，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既不吃惊，也不动怒，他只是点点头。

  路明非已经在心里上演了一起吃人的凶残事件了。他觉得此刻楚子航的面无表情就是在说“你死定了，撞破了我的好事，我要把你当晚饭”，一会儿又觉得楚子航是在心里琢磨“这个小东西敢看破我，今晚的夜宵有着落了”。

  楚子航伸出了手。

  内心戏很足的助手吓得脸都白了，连好汉饶命之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后贵族先生抽走了他头顶上书架的一本书，对他点了点头，走掉了。

  路明非心想好险好险，先生没有追究他的过失，毕竟如果私自乱动贵族的财产，是会被处以极刑的。

  结果庆幸了不到三秒，楚子航又匆匆回来了，这回取走了他头上另一本书，又看了他一眼，才走了。

  路明非被一惊一乍的吓得不敢动弹，还没来得及反应楚子航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楚子航又回来了。

  “先生，有什么事吗？”路明非小心翼翼的问。

  “嗯。”楚子航盯了他一眼，又不说话了。

  “……”路明非再次接受无奖问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好。

  “你怕我？”楚子航问。

  小助手的神经时刻紧绷着：“我没有。”

  楚子航算得上是好言好语地说：“怕我也没关系。”

  “啊？”

  “费德南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血族。”

  路明非心想完了完了拆穿了，这回肯定是晚饭没跑了。脸上不自觉露出一点悲愤的表情来，从容就义的样子。

  “但是我不会吸人血。”大概是看路明非脸色有异，楚子航又悠悠补充了一句。

  “嗯？”

  楚子航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不过那份档案里有简短的介绍。我的名字之前被更改过，夹层里才有新的档案。听说作为室友是需要了解一下彼此的，不过最近我有些忙，你可以慢慢来。”

  路明非简直受宠若惊：“好的先生。”

  楚子航摇了摇头：“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用那么生疏。”

  路明非说：“好、好的，楚先生。”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储物间的区域你就随便使用吧，这里摆放的档案里有一些我需要查找的东西，与血族有关的都放在这个区域的背后，如果有你感兴趣的部分也可以随便翻看，只不过档案十五日内就要归还一批，除此以外就没什么要注意的了。”

  “具体要查找的部分是什么呢？”路明非抓住了重点。

  “是关于血族记录的，北欧里神话形象及意象。”楚子航顿了顿，轻声道。

  路明非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不太想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楚子航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维持着大眼瞪小眼这个姿势相持了十几秒，终于转过头去各做各的事情了。

  没有路明非想象的吃人的恐怖事件发生，也没有楚子航想象中的助手惊骇逃离鬼屋的流言蜚语涌起。这个惊天的秘密就像是一粒石子一样，在两人的同居生活中起了点波澜，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什么，你问路明非什么感想？

  他只能说……毫无感想。

  本来血族在这个世界也就只是“外国人”一般的存在，虽然传说中的血族神秘而又危险，但是对方一不吃他，二不喝血，没有了生命威胁，路明非那根时刻紧绷的神经立刻松弛了下来。

  他反而对血族这个种族起了一点兴趣，每天捧着《血族大百科之基础科普篇》读的津津有味。

  路明非才知道原来血族并非是只吸取人血的。又或者说，他们其实对于人血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倾向。

  血族被正式发现并证实其实就在十八世纪的东欧，一个名为尼塔特的德国混血种无意间跳跃了血界，与一位人类签订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份“血族契约”。而后因为签订契约而发现可以通过吸食人类的血液而增强力量，同时可以使同族快速死亡，从而被两界发现并追杀。

  人类也因而发现了这种传说中的生物。

  血族，一个传说永远不死的神秘种族，生活在血界——曾被称为冥界的国度，原本永不会和人类产生关系的另一个世界。

  可是就在十八世纪初期，距离“尼塔特事件”不久，发生了血界裂变。

  顾名思义，血界分裂了，并断断续续连接到了别的世界上，简单的来说，就是两个世界开始重合。

  从东欧地界的血界突然裂变开始，从星点的缝隙到整个欧洲，两个世界开始极速融合，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已经融合完毕。

  在这之前，血界一直隐藏在另一个维度里，只有亲王才能够费力打开的国度，可是它就这样轻易地瓦解了，高级的人类——吸血鬼们轻松就可以通过满月来到这个世界上。

  如果说这是某种恐怖小说的话，无疑是一个灾难性的事件，等待着人类的，无疑是灭亡无误。

  但是很快的，人类发现，吸血鬼们并没有集体来侵占这个世界的意思。

  没有占领世界的原因纷繁多样，很多社会学家甚至出了不少学说来讨论为什么人类现在可以如此和平的和吸血鬼共处一个世界。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无疑是因为“血液”。

  先前提到，在这之前，血界是难以和人界联系上的，就算是亲王都很费力。而在那个国度里，自然也会有提供生存的其他类别的血液供给吸血鬼们，只不过人类的血液的确对吸血鬼来说是最美味的而已。

  但人类的血并不是完全安全的。“尼塔特事件”就是一个最好的事例，他的确获得了相当大的力量，甚至可以杀死传说中生命永恒的同族，但是他也因此陷入癫狂，暴躁易怒，最终被合力杀死。

  研究表明，人体的血液之中有一种因子会使血族如吸毒一般上瘾，过量吸食的血族甚至会神志不清、癫狂致死。这个发现被证实之后，亲王就立下规定不允许接触人类的血液甚至是体液。

  亲王的约束是相当的严格的，在血界现存的贵族里，亲王就是最高的级别了——“王”早在千年以前就已湮灭，殉道而死。

  而现存的亲王中又设下管理血族的长老会，他们作为最高级别的统领者与执剑人，有着巨大的权利与约束力，促使人界和血界维持和平。

  长老会下行的管理机构中就包括了楚子航现在所在的调查局——全名为“血族调查管理局”，与其齐名的还要“血族检察执行局”、“血族资源管理局”等一系列颇为人性化的管理机构，它们由几位亲王以共同的名义，管理运行着这些机构。

  楚子航的真正身份就是血族调查管理局的一员，作为派来伦敦一带的调查人员之一，并常年监控着这片区域内血族的管理者之一。

  本应如此的。

  路明非看着不知道每天都在忙些什么的楚子航，默默无语了一瞬。显然楚子航并没有跑外勤去监视什么阴暗的血族，他自己就够阴暗的了，宅得不可思议，还时不时接待几个奇怪的客户。

  比如说眼前这位。

  “哎呀我跟你说啊大兄弟，我也是清朝那边过来的，虽然我长得是外国人，可是我有一颗大中华的心啊。”

  面前这位名叫芬格尔·冯·弗林斯的先生猛拍着路明非的肩膀，十分开心的套起了近乎。路明非从没见过这么热情的血族，一时间有点被吓蒙了，没反应过来。

  芬格尔挤眉弄眼：“我刚搬来，就住坡下面那旮沓呢，有事儿过来找我，咱们华人得互帮互助。”

  路明非心想谁跟你华人，你长得都不是华人样，但嘴上还是说：“我没回去过清，我是在英格兰的约克郡，哈罗盖特长大的。”

  芬格尔“嘿嘿”一笑：“那感情好啊，我可以给你讲讲我是怎么在清混得如鱼得水的，顺便介绍一下东方的美食怎么样？”

  路明非很感兴趣，正准备往下听，楚子航就把小助手提溜开了，然后再臭着脸把这位客人请上了楼。

  二楼的客厅是咨询室，但是路明非一次都没有进去过。这是他来之后，第一个正式上门的咨询客户。

  路明非还没自觉，准备出门清理一下花园，就看见楚子航再次下了楼，然后像抓鸡崽一样把他提溜上楼了——顺便还把小助手的记录本拿了上来。

  “以后，客人坐这里，你坐这里，记录一下他们说的话。”路明非听楚子航说，贵族先生脸很臭的加重了“客人”两个字的读音。

  芬格尔笑眯眯的对他点了点头。

  路明非一脸懵的也对着楚子航点了点头，下意识翻开了第一页，一脸认真听讲的望着这位客户。

  “不用这么正式吧？”芬格尔轻咳一声，撇开眼看向楚子航。“好歹是熟人……”

  “写。”楚子航看着芬格尔，嘴里却说。

  路明非忙不迭低下头疯狂抄笔记。

  芬格尔无奈道：“好吧。事情其实也很简单，你也知道，这个月发生了第二起事件了，上头要我来催催你，务必去一趟案发现场。”

  “所以你是扮演格雷探长先生吗？”路明非脱口而出。

  “什么？”芬格尔蒙了。

  “没什么，继续。”楚子航看小助手一脸窘迫，下意识出声维护。

  “喔……”芬格尔挠了挠头。“这一次事件很严重，牵扯到一位贵族，又刚好是处于你管辖的范围，这回你不得不出面了。”

  楚子航摇了摇头：“牵扯到贵族才出面维护，保守派的一贯作风。”

  芬格尔看了路明非一眼，有点不敢往下说。楚子航很明白他在想什么，就道：“没事，他知道我们是血族了。”

  芬格尔这才有些惊讶，不过也来不及感叹，还得继续往下说：“你也知道是保守派，但是他们和那位亲王有关系，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族属，所以这个杀人凶手必须被绳之以法，而且必须是极刑处理。”

  楚子航毫不在意：“让执行局去，我已经脱离那里很久了。”

  芬格尔也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这不是他们开不了口请你来，才让我出马的嘛。毕竟你当年那么拂他们面子，现在他们来求你，你也给个台阶下吧。”

  路明非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认真记录着。

  楚子航看了路明非一眼，脸色还是不好看，说：“你继续说。”

  芬格尔知道楚子航是不想在路明非面前表现自己的不爽，所以才没有直接拒绝他的请求。这个人精心里感激了一把这位小助手，面上还是笑呵呵地继续说。

  “所以你明天得去一趟莱姆豪斯，那里有那个死者的直系族属。你知道的，血族的血缘关系只有族属。”后一句明显是为了路明非特意解释的。

  楚子航不置可否，看上去不是很在意死的到底是一个贵族还是平民血族还是人类。

  他的视线转移到路明非的记录本上，然后看见了路明非随手涂鸦的自己：一个圆形脸里画了几条杠，大概是个“-_-”形。

  楚子航：“……”

  路明非正好抬起头，楚子航赶紧撇过头去，假装自己没看见。

  “知道了，我会去的。”他转过头对芬格尔说。这是在下逐客令。

  芬格尔嘿嘿一笑，不准备走，反而挑了挑眉看了眼路明非。楚子航没有接他的茬，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

  路明非也很懂，起身对楚子航说：“先生，我先下去准备一下晚饭，你们聊。”

  助手拉开门走了出去，木质的二楼传来他渐行渐远的声音。

  楚子航单独面对芬格尔时，脸色明显难看了很多，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烦躁，俊脸发黑。

  芬格尔似乎无所察觉，坏笑道：“怎么？突然想找个伴生的人类了，我记得你不是……”

  楚子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好吧，当我没说，我只不过是想找个轻松的话题聊聊而已，知道你们这种有怪癖的贵族对伴生人类有宛若‘处女般的洁癖’，开开玩笑也不行？”芬格尔笑嘻嘻的。

  “先说正事。”楚子航说。

  芬格尔见他眉头有松动，有些意外：“那也行。……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大家关注的，其实并不是死的到底是贵族还是什么人吧。”

  “明天就是第三个七天了，执行局里猜测明天有可能会出事。”

  楚子航颔首，问：“一样的手法？”

  “当然。”芬格尔那一贯狗腿般的笑容散去，居然显得很肃穆。“密室杀人，死者被拔下獠牙，很显然是为了复仇。”

  “这很简单，案子不用我出门都可以办到，为什么找上我。”

  芬格尔面色凝重：“这个手法说到底也不难，只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做了……所以上面有人猜测，也许这背后还有些什么。”

  “哗众取宠，不是反社会人格，就是背后有隐情，还用推理？”楚子航冷淡道。

  芬格尔噎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以免他再开嘲讽：“行了，你明天记得来一趟。还能顺便带你那位小助手去登记一下。”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真有血族会带一个纯血的人类去开通行证，还不是伴侣，你们这些年轻人真奇怪。”他低声的嘀咕道。“不过你那位小助手可真美味，我都忍不住想尝尝味道，果然是太久没吃好吃的了，啧啧。”

  楚子航的眼神像刀一样刮了一下他，

  “我明天上午再来找你。熬夜工作真不是个事儿，等这趟完了我得再休几天假。”芬格尔蹲在窗上和他抱怨。

  看得出来对方已经没有耐心和自己再谈下去，他得赶紧溜之大吉。

  “哦对了对了，昂热让我替他问声好，你，以及你的那位助手先生，这可不是我告发的，我得说一句。”

  楚子航向门外走去，用背影诠释了四个字——“赶紧滚蛋”。

  芬格尔耸了耸肩，并不在意他的冷暴力，转身一纵，已经遁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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