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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路血族侦探paro】Chapter II 夜莺与玫瑰 27

平行于蒸汽时代的架空世界观√  血族+侦探paro√  非常人物崩坏√ 可能含有血腥暴力R15成分√ 自我诠释 二设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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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雾里,又升起一轮蓝蓝的月亮。男孩行走在静谧的夜晚里,天际正悬挂着一轮硕大的月亮。

   路明非从白雾中走来,悄无声息的停在这一片月光之中。它不知是何时出现的,路明非也并不觉得奇怪,他走进洞穴中,那深处正藏着一个男孩。

   “你来了。”

   “芬里厄?”路明非有些疑惑的喊他。

   “嗯。”男孩点点头,随即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路明非从善如流地坐下。蓝色的月光照在两个不大的男孩身上,如深海的光在空气里斑驳荡漾。

   “真少见,你这个跟屁虫居然没跟着你妹妹。”

   男孩蓝色的眼睛望着他,露出一个有点稚气的微笑,没回答他。

   “没想到还能这样见上你一面。”路明非道。

   “能再一次见到你,我也很意外。”男孩沉默片刻,回答。“夏弥的事,谢谢了。”

   “别感谢我,谁让我也有个成天做梦,要毁灭世界的魔鬼弟弟呢。”路明非叹气。

   “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我还是得说,抱歉。”芬里厄挠挠头。“那个时候夏弥和我都认为叛变才是最好的选择。”

   路明非笑笑:“叛变黑王吗?可‘我’也杀了你们了,也算勉强扯平。至少在这个世界里,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

   “是吗。”

   “不如说,被我无意拉进这个世界来,你们俩也吃了很多苦头吧。”路明非想起路鸣泽那个做派,有点头疼。“虽然这不是我本意,不过我也得跟你们道歉。”

   两人似乎一起想到家里那位令人头疼的孪生姐弟,相视一笑。

   “你还是没变。”笑完许久,芬里厄将头重新靠回墙壁。“还是那么独裁,一点也不听别人的劝解。”

   “你还是当狗的时候可爱一点,至少说话不会这么扎心。”路明非也抱着头,想到被狗诚实追着满大街跑的时候,忍不住吐槽。

   “为了妹妹,当狗有什么不行的吗?”芬里厄表情都不变,显然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路明非叹了一口气:“是啊。”

   哪怕灵魂和肉体分裂成为两个混沌的个体,他也从头到尾都没有将一切完整的告诉夏弥。就如同他的誓言,即使只有被操纵的身体,忘却了灵魂,他也保护着她到了最后。

   “夏弥她,很想你。”路明非咳嗽了一声,有些不适应这种肉麻的台词。

   “我知道。”芬里厄笑。“她可是我的妹妹。”

   他们是血浓于水,爱溶于骨的同卵,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即使原罪早已写好了两人的终结,即使规则主宰了一切命运的轨迹,再来一千次,再过一万年,他也会同样选择保护的妹妹。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良久,路明非问道。

   芬里厄只是小小声笑了笑。

   他选择用生命作为代价换来夏弥新生。不仅仅是肉身,更是作为阴暗本源的“嫉妒”被剔除之后,新生的夏弥。 

   “她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

   他最想要见的那个人已经远离了这个地方,不再记得仇恨与痛苦,这就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是吗。”路明非还是望着月亮。

   “那你呢?”芬里厄突然问。“你不想,再见见她吗。”

   路明非一愣,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海拉’她很想你。”芬里厄闭着眼睛。“她真的等了你很久。”

   少年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不了。”

   他知道。

   作为路鸣泽的力量创造出来的她,在星辰之海等了很久,久到旧土覆灭、倒转成海,星辰改道、恒星陨落,就连星屑都已毁灭殆尽。

   “可是我没脸再去见她啊。”少年苦笑着摇头。“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吧。”

   因为她被欺骗了。

   千万年的寂寞里,一直等待着一个不会实现的谎言。

   独自守留在荒芜的世界之中,等待了一亿年,才明白自己被一个恶劣的骗子许了空头支票,就连她的尸骨都化为星屑尘土一抔而散。

   芬里厄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他说不出别的来,只是非常不赞同路明非的想法。龙王忽然有点生气,最后摆摆手。

   “你自己去跟她说。”

   芬里厄看着浓雾渐渐吞噬他的身影,月沉如水,盈蓝又再度笼罩了他的身影。

 

   路明非不由自主地又陷入那片白雾中。

   前尘纷然尽来,幻化为记忆中的天之彼端。

   微凉露水沾湿衣袖,裹挟着似有若无的玫瑰芬芳。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夏夜的伦敦小镇。而他只是山坡上打盹,被冻醒来了而已。

   朦朦胧胧的出现白雾尽头的,是嶙峋的雪山。

   繁星点点的夜空里,银河寂寞的闪烁着光辉,吹过脸的风裹挟着冰粒,只有冰冷寒冬的棱角,刮人生疼。

   星辰都寂静的空间里,有纤细背影在安静伫立。

   无数星子在天际坠落,奇妙的极光洒在她月桂叶的冠上。那美得让人屏息的侧脸,也白得近乎透明。她垂着长长的淡金色的睫毛,像是童话里忧郁的公主一般。

   少年看着那个身影,脱口而出的,是一句轻之又轻的叹息。

   思绪在拉扯,记忆在蔓延,云朵消失了踪迹,星辰黯淡了身形,少女细软的金发与白裙在空中扬起弧线。

   “好久不见。”路明非听到她的声音,无比的熟悉。

   男孩走近她,在她身边嶙峋的山崖边坐下。

   同样望着绚烂银河,暗墨色的星野里,木星正挨着夜空不大的月亮,莹莹发着光。

   “好久不见,零。”路明非回答她。“或者说,应该叫你,‘海拉’?”

   被称作零的女孩笑了笑,歪着头:“‘海拉’只是一个这个世界的概念,是boss编织出来的,你还是叫我零吧,我喜欢你叫我这个名字。”

   “你不应该在这里。”路明非蹲在她身边,静静注视着她漂亮的眼睛。

   “也许吧,可我大概已经在这儿很久了。”零轻声回答。“我和零号约好了,要在尽头相会。”

   明明知道这是假象,他却还是不禁轻叹出声:“你可真傻啊。” 

   零抱着膝,歪着头露出浅浅的笑,似乎并没有将近乎虚无的身体放在心上。

   “能够做他的棋子,我其实很高兴。虽然他不会知道,但是这个世界里,他不会是孤独的。”

   路明非不语。

   “我也只是他心中的影子罢了,就像春天来了,雪人就会融化一样,你不必为此感到悲伤。”

   零抚上他的脸。路明非并没有流泪,但她却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悲伤。

   在无间的星河里,路明非轻轻碰上女孩淡金的发。

   “谢谢你,陪伴了他这么久。”

   她那么轻,就像一片羽毛,可她仰起头来看他,还是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的柔软和单纯,好像从来没有被这个世界伤害过。

   却没有人知道,她真的为了一个梦境的谎言,坚持了寂寞无声的万年。

   路明非沉默着,将身体交换给了路鸣泽。

   天的尽头,星河的彼端,他们久久的凝视,有亿万星辰在墨蓝色的宇宙中无声地化为灿烂的虚无,可他们相顾无声,像是比宇宙更静谧。

   “雷娜塔?”路鸣泽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雪原之中,王女静静抱着膝,歪着头对他笑。

   “你来了。”

   “原来……你已经走了那么久了吗?”他在这一刻叹息。

   “属于这个世界的‘零’还会继续陪伴着您的。”雷娜塔伸出快要透明的指尖,抚上他的头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直到死亡的尽头’,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不是吗?”

   “是啊,我们约定好了。”男孩喃喃道。

   ——要活下去,雷娜塔。外面还有很多很美的东西,你还没有来得及体会,比如拥抱,比如亲吻,比如男人和女人的相爱。所以,不要死。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

   雪国白茫茫的冰原里,在她苍白干燥的嘴唇上留下来的那个吻。想起巨大的龙骨飞过天际的阴影,和背着她走过铁道时落进衣领里滚烫的泪滴。

   女孩微笑着回答他:“直到死亡尽头。”

   就算没有鲜花,没有拥抱,不曾知晓命运终曲的起止符,也还没有和谁相爱过,但我还是。

   残存的影子也随着未完的话语凋零,在星辰再度碎裂的夜晚,在天之彼端。

   冬夜来临了。

 

   凛冬的风顺着山坡,吹向尼伯龙根的深处。伦敦郊外的小镇,暗云涌动的天边,忽然降下了雨。

   站在屋檐下的女仆正望着簌簌而下的细雨。

   冬夜似乎来的太快,明明记忆里,还只有夏日的午后。懒洋洋的太阳会照在庭院里,夏风徐徐吹起洁白的帘。

   她还乖巧地趴在谁的膝头,像是一只猫咪,长长的发落放在膝上的笔记本,她只注视着某个空白,一动也不动。

   好像似曾相识,却又像刹那而过,暖洋洋的午后风,吹起男孩俏皮的发梢,和宁静熟睡的侧脸。

   似乎只要她抬头,好像就能清晰观察到太阳下,他侧脸的模糊的光。似梦似幻,像是一副别的世界才会存在的油画。

   可恍惚间,静谧的庭院里,却只有烂漫的夏花,轻轻吐露幽芳。

   冰凉的触感拂过她被冻红的脸颊,女孩茫然的向四周望了望,却是雨滴顺着风落在她的侧脸。

   她沉默地垂下淡金的长睫,关上大门。

   点起壁炉,热腾腾的炉火很快便氤氲起内室,冷空气触及温热的窗,朦朦胧胧地下起了雨滴。

   而别墅的主人,今日却并没有在客厅里出现。他站在书房里,背靠着纹路精致的冷壁,正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提琴在他手中绷起弧度,发出一声刺耳的滑音。

   “他怎么了?”芬格尔问女仆。

   “谁知道。”零面无表情洒扫着灰尘,顺口回答。“从血界回来以后就这样了,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

   芬格尔摸着下巴思考:“我知道,可是没理由啊,所以才想来问问你嘛。”

   “难不成,他有契约者了,然后因为太不解风情……掰了?”芬格尔越说越小声,鬼鬼祟祟凑到沙发边。

   零看了一眼他身后:“楚先生。”

   楚子航面无表情的从芬格尔身后壁炉旁走过:“下次不用给他开门,再来就直接从窗户里丢出去。”

   芬格尔赶紧狗腿道:“哪儿能啊!我们执行部一把手,‘最想睡在他身边数睫毛第一名’,冷面帅哥代表人物——楚子航会长,怎么可能被契约者甩了嘛!就算有,也是我们楚会长襄王无意啊!”

   “是前·一把手。”零在背后幽幽道。

   芬格尔赶紧给零用丰富到肌肉起舞的表情示意她赶紧换个话题。战斗女仆看了一眼这活宝焦头烂额的样子,踩着幽灵般的正步,光明正大地溜走了。

   “呃,那个,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败狗师兄眨巴眨巴眼睛,绞尽脑汁。“难不成曼施坦因先生又让你假扮孕妇去杀缝隙里溜出来的影魔了?”

   楚子航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冷漠地再次绕过他。

   “还是你又跟谁遭遇战之后把它吊死在市政厅上,被教皇亲自做了场盛大的弥撒?”芬格尔咬着指甲,惊恐地看着他。

   楚子航喝了口咖啡,把翻完的档案随手扔进书堆里,村雨一个摆尾,把飞来的档案扫进地下室。

   “总不可能,真的是……”八卦之王小声嘀咕。

   “你好像对我的事很感兴趣?”楚子航抬眼,表情里写满了送客两个字。

   “是啊,受人所托呗。”芬格尔换回了那副懒洋洋的面孔。

   握住咖啡柄的手停顿了一瞬。

   “小龙女说怕你想不开,得让我过来看看你。”芬格尔抱头躺进柔软的沙发里,天花板被修好不久,还是崭新的,他却想不起来它为什么会破损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你又遇到那个了?”

   楚子航不语。从芬格尔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他长长低垂的睫毛,看不清表情。

   “据苏茜说,赶到铁轨终点时你已经不成人形了,但是我们驻外组没有检测到自然裂缝有出现,连一点能量波动都没有。所以……你又遇见同一批死侍了?”

   “嗯。”楚子航也望着天花板,精致镂空的花纹如同一圈圈螺旋,让人目眩神迷。

   “不应该啊。”芬格尔喃喃道。“那你也不应该是这个表情。”

   楚子航:“什么表情。”

   “虽然师弟你以前也不对劲,但只是因为你是个不喜欢混血种身份的怪胎,只是对我们同族很冷漠而已。”芬格尔撑着下巴。“但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是丢了魂。别问我为什么,毕竟,我在刚失恋的苏茜脸上也看到过。”

   楚子航坐起身来:“你该走了。”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吗?我才来十分钟诶。”芬格尔很委屈,“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啊。喂喂!师弟我这是关心你啊,你好歹也给我透露点能登报的啊,师兄我马上就要截稿了啊————”

   零又悄无声息地出现,捉着吱哇乱叫的败狗,不客气地往外拖去。娇小的背影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拽着高大德国男子的脚踝远去,只剩下芬格尔在地上留下的不屈不挠的爪痕,证明他真的努力反抗过。

   大呼小叫的声音在不大的小镇上,响了很远。

   “丢了魂……吗?”

   室内温暖的炉火并没有让他的脸上有任何明朗的迹象。

   “那我忘记了什么呢?”

   他按图索骥。

   房子里,有一个人的味道。

   他尝试侧写,探寻着某种指尖的温度,步履丈量过的某种脚步的声音,抬头望见过的秋天,埋头寻找过的花园。

   阴云密布的天上飘下细碎的雪花,融化的水滴凝结在花园里,聚集成一洼浅浅的池,映照着凋零的灰色枝桠。

   苏茜说,醒过来的他就像一颗被蛀空的树干、缺少了零件的木偶,只有不会苍老的外表,却丢失了重要的内芯。

   丢了哪一半呢?他试着握住手,指尖却不由自主的颤抖,就好像已经失去了什么,只残存着空洞的痛楚。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雪花。

   他打着伞走进了雪夜里,穿过静谧结冰的河畔,山坡的另一端,已经将近深冬的圣诞了。

   不知道是神明灵光一闪的恩惠,还是这些外来的蝴蝶扇动的翅膀,这个世界同比现实中的十六世纪来说,多了许多本还没有发明出来的事物。但如果路鸣泽能知道的话,估计也不会在意这世界之后的走向。

   本该由篝火开端的平安夜,漂亮的红、蓝气球装饰着雪覆的屋檐,橱窗里的玻璃糖纸折射着缤纷的光,世界像是浸在五光十色的万花筒里。

   街头的卖艺人吹奏着圆舞曲,有相爱的人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明明已经冻得呵着白气,目光里却只明晃晃的映着彼此的爱意。

   绕过热闹拥挤的人群,他独自漫步在彩灯映照的雪里。

   其实他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只是别墅的静谧让他意外的不习惯,所以才出门感受一下人类的气息。

   人们呵出的白雾细细消散在冰凉的空气中,他也试着模仿他们,但属于血族的身体已经不会再产生热能了,他徒劳的将抵在唇边的手放下,无奈地笑了笑。

   “回去吧。”青年喃喃道。

   来时长长的山坡被雪覆盖成银白的缎带,山脚下喧闹的街头里只有他在静静伫立,霓虹的光闪烁在瞳孔间,恍惚间,好像变成了一个身影。

   “啊!对不起。”

   一个拿着气球的男孩不小心撞上了手臂,打断了他的思考。

   青年垂下眼,却只能看见男孩匆忙道歉后离去的背影。他蹙着眉,还来不及反应,指尖却下意识颤抖了起来。

   他恍惚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抓住了男孩那只手。

   “喂,你干嘛!放开我!”被抓住的男孩眼神瞬间慌乱,立即冲他嚷嚷。“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圆舞曲还在空中悠悠伴奏,在聚集而来的人们的视线中,那只红色的气球脱了男孩的手,悠悠向着墨蓝色的天空飞去。

   “不是你……”

   楚子航注视着男孩色厉内荏的表情,缓缓松了手。颤栗的指尖还平息不了未知的痛楚,钝痛的心脏已缓缓冰冻。

   “对不起……”

   他像是脱水的鱼,在干涸中艰难地吞咽着融化的薄冰。明明早就无法感知寒冷,他却好像陷入了陌生的冰天雪地。

   是谁?

   已经忘却的灵魂,好像就要脱口而出的东西,是不能遗忘的某件事,和看不清脸的某个人。 

   是谁呢?为什么仅仅只是忘记他的名字,会让人这么痛苦呢?


  -Tbc

   _(:з」∠)_5k5我尽力了……下一章就会见面了!!不要慌!(抱着提着刀赶来的朋友们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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