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文为梅涅克×路山彦 中短篇故事 故事中包含以下要素请注意
正剧向√ OOC√ 骚气的自我幻想√ 剧情捏造、改变√ BGM:Polona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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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她抱歉地看着昂热,眼里是一抹恰到好处的愧疚与担忧。
“只是子絮他这么久不回来,家里老父甚是想他,才托我过来探探近况。也是太打扰了你们了,你们在外奔波做大事业,我们女人却什么都不能为你们做。”女孩子一副有些愁闷的表情,一双细眉微微蹙起,倒是十分的抱歉。
路婉瑠是个标准的中国女人,贤惠,温柔,而又不失妥帖。
“路夫人严重了,像路夫人这样贤惠的女孩子,如果我能够娶上一个那就好了。”昂热对她一笑,云淡风轻的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
“哪里,昂热先生一表人才,定是不缺女孩子喜欢的。早年我来伦敦读书,也是有几个好友的。昂热先生的大名,我早就领教过了。”她说得极不露痕迹,抿着嘴喝茶,言笑晏晏道。
她不问狮心会的来历,不问路山彦的工作,全然是关心丈夫的贤内助模样。克制而又含蓄,不惊不扰,如水一般温和有礼。
这也难怪,她从小就与路山彦青梅竹马,嫁入路家也是门当户对娶过去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才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做派的原因。
她有学识,有教养,还是个好妻子。
“偏偏是这个人啊……”
昂热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不禁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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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心会坐落在城郊,傍晚时分,伦敦的天被夕阳涂上金黄,像是刚刚出炉的黄金面包。
几丝轻絮飘荡在半空,被绚烂的晚霞染成淡黄色。平原的风将弥漫了一整天的浓雾吹去,微微起风的傍晚,麦田里也是一片温柔的浓黄。
梅涅克拉开马车的幕帘时,有微风吹过耳畔,卷着淡淡的青草香气,延展到了天际。
极致的美总是褪去得很快,天际凝聚着的暮光绚烂无比,像是要烧完一般浓烈。
就要变天了。
他远远的看着南飞的禽鸟,微微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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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路山彦要早到。
来到狮心会时,居然比平常,在门口多站了两分钟。
之后黑铁门被静悄悄的打开了,从他的角度,能够看见一辆马车远远地向门口驶来。
狮心会平常访客不多,主要是因为梅涅克没有对外宣称自地的归属权,大家也权当这个和军事堡垒一般大小的地方只是卡塞尔公爵组来派对的地方。
但这儿的真实身份,的确是个军事堡垒,而且是个专门用来消灭龙族的军事堡垒。
地下存满的除了红酒,有炼金术师专用的硝酸甘油等炸药,以及无数珍贵的枪支弹药。如果用数量来表示的话,大概足以支撑起一只起义军那么大的队伍。首先不说财力,除了与商户勾结而买来的一部分以外,自然还有与军队的接触。
这不是一笔小财力能做到的,也不是一部分小势力能得到的。
这也是梅涅克的功劳,他早先发现了这里之后,就动用卡塞尔公爵的权利将这里买了下来作为狮心会在伦敦的主据点。
耗费了无数心血,打造而成的龙族坟墓。
而这样的总基地,居然能有访客,不得不说让人有些心生疑惑。
梅涅克微微抬起侧帘,不经意撞上了另一辆马车上的视线。
那头的少女面挂着黑色蕾丝制成的细腻面纱,眉眼间却是亚洲人的轮廓。她目光轻轻地一扫而过,像是为了礼貌,侧过头来对梅涅克微微一颔首。
梅涅克眼眸低垂,轻轻一点,算是对她的招呼。
两人的马车擦肩而过。
一切都是不动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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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山彦几十分钟后才姗姗来迟。
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与梅涅克那样大吵一架后,索性出了一趟门。结果这一趟下来,居然察觉到了股票又有波动。
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回来参加狮心会的例行报告了。
不过老虎和酋长去了美国西部追捕一个三代种的下落,昂热通常此刻会在参加各种各样的舞会与校内活动来搜集情报,而子爵们通常是不会出现在这儿的,以防身份的暴露。
所以剩下的只有留守本部的他,鬼与梅涅克。
夜晚的狮心会,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的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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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没有出现。
推开总部的大门,壁炉倒是一如往日烧得滚烫,这是梅涅克在某年冬季后特意要求的。
当年的他刚来伦敦,水土不服,先是狠狠大病了一场,后来又因为负伤,当时还没有定居的他只能够暂时在狮心会修养。
大使馆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被梅涅克说服了,从此以后他不用再在大使馆与狮心会只见两头跑了。
不过他奔走的路程倒是没有丝毫减少,他变成了成天在大西洋沿岸到处跑,大多数时间还要回狮心会。
虽然工作辛苦,但他却似乎更加得心应手了些。
大概是他病了之后,梅涅克的军事堡垒,就常常配备这样四季如春的环境了。
路山彦走过猩红地毯的长廊,忽然缓下了脚步。
只不过他回头想起来,总是不觉得他那段时间是在军事堡垒里修养,反而觉得像是在北平朔风内的四合院里。
屋外大雪纷飞,内里四季如春。
只不过再像,怕也是回不去了。
窗外的天,似乎藏了北平的枯枝大院,和终年凛冽的朔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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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叩了叩门,听着里面大提琴一般低沉的一声“进来”,竟然有一瞬间没由来的紧张。
更多的时候,梅涅克是不爱笑的。
他虽喜欢用各种假笑脸相迎陌生人,但他对身边的人总是很敏感,所以当他严肃的时候,就真的很严肃认真,绝不会用笑敷衍,也不会用笑调和气氛。
但也大概是这样,当他不笑的时候,很多人似乎是怕他的。那张终年带着笑的面具被取下来后,背后的温文尔雅似乎变成了一根细线,轻轻一扯就没。
他本身面容是有些锋利的,十分有轮廓的脸在没有表情的面容下,更显冷淡。
路山彦一进来,就与他的目光相撞了。两人默默地对视着,青年率先避开了双眼,眼睛低垂,看向了地板。
“伦敦八家银行,他们也声称会暗地里赞助狮心会的活动了。这是夏洛子爵的功劳,德意志银行起了很大的带头作用。接下来的一系列屠龙活动,会得到一部分当地银行的支持,但是他们只同意提供贵重物品的保护,并不能提供技术人员的支持。也就是说,我们能够将一部分枪支弹药以流动资金的名义带出境,但是这也很不保险……”
路山彦看了一眼梅涅克,对方陷入了沉思般,又似乎是没有听见,默默地发着呆。
“日本最近有些骚动,我本来安排了一部分人去的,后来昂热主动请缨了。但是介于他的学业还没完成,我决定等他进入军校以后再拟定去日本的章程。虽然说这不是件难事,但是昂热的性格不是很适合,他太年轻了,没经过什么风浪,我怕他的性子会跟日本那群豺狼们有什么正面冲突。”
梅涅克还是没有说话。
路山彦突然深吸一口气:“抱歉,前几天是我不……”
“不要道歉。”梅涅克突然说。
他有些愣地抬头,望进了一潭比贝尔加湖还要深远浓烈的金眸中。
他定定地看着路山彦,一字一句地重复:“你不要道歉,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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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有错呢?
怪时间不对?怪阴差阳错?怪他们没有早先遇见吗?
都不对。
统统都错了。
梅涅克的黄金眸细细地描过这个人的轮廓,顺着下颌,沿着肩脊,穿过手、嘴唇、发间,眸子加深。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呢?”他突然轻轻说。
他无比克制的望着这个人,目光笔直的望向路山彦。
他想要有一个答案。
“我都说了,是来向你汇报的。”路山彦闪躲着他的目光,语气有些被逼急了的急促。
像是在掩饰什么,又像是在极力解释着什么。
“报告今天可以,明天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谁来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是今晚,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呢?”
他无比克制的望着这个人,却不能拥抱他。
路山彦身形几乎是一僵:“你这个人,不可理喻,我走了。”
青年转身,几乎是择路而逃。
而梅涅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后面。
他的身形比起亚洲人的路山彦,几乎高了一个头。两个人极度贴近的时候,身高差距就凸显了出来。
路山彦几乎被他笼罩在阴影里面。
路山彦苍白的手腕被他抓得紧紧地,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的腕子拧断一般。
硬茧摩擦过除了指侧几乎像是文职人员的手掌,然后牢牢地扣住。
他被梅涅克逼迫得后退了一步,而梅涅克则是又逼近一步。
他紧贴着墙,面前就直面着眸色暗沉的梅涅克。
不知道有谁说过,梅涅克犯“疯病”的时候,有点像是血统临界后的死侍一般。这也是一开始为什么狮心会不同意让他带领的原因。
可他一直保持得很稳定,彬彬有礼。对下属严而不厉,对女伴温文尔雅,有着自己的原则。绅士而又风流,符合一切男女心中的幻想。
他像是一个完美的容器,可以兼容任何杂质。对敌人也可以能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手段利落干脆。
既有着帝王的判断力,也有着绝佳的血统克制力,就算对待狮心会的禁术暴血,也能够留存着极大的神志。
但这些,只是因为他隐藏的太好了,没有人能发现而已。
梅涅克轻轻说:“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说:“你明明都知道。”
是一声近乎叹息般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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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山彦不敢与他对视。
“梅涅克!”他只敢虚张声势地吼,企图换回面前这个人的神志。“你越轨了!”
他超过了那一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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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梅涅克只是微微一笑,俯下了头。
他们贴的很近,他能够闻到青年身上藏着的那股终年不散的,淡淡的清香。
和他偷偷藏在柜里的那包茶叶一样的味道,像是天边烧为灰烬似的浓烈夕阳一样,带着那个东方即将要腐朽帝国残存的最后一点点余温。
他温和有礼,逼急了,却像是一只愤怒的幼豹。
他待人谦和,藏在帽檐下的,却是一双藏着困兽神情的锋利眸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面前这个人的欲罢不能。
从最初的好奇,到吸引,再到无法拔除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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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从喉咙最深处溢出来的一样。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呢?”
路山彦几乎是慌乱地躲过了他似有若无的亲吻。
“梅涅克!”他惊慌地喊,却只敢一扫而过梅涅克的双眸。
那藏着的东西太深,他只能隐约猜测。
男人像是在挑逗着情窦初开的少女,又像是在蛊惑着迷途的羊羔,金眸低低的垂下,睫毛长而密,几乎要扫到路山彦的脸上。
梅涅克轻笑:“你明明知道,我会好好的离开你。”
一旦跨进去了,会万劫不复。
“你清醒点。”路山彦咬牙切齿。
“要不然,为什么要在今天晚上来找我呢?”
“明明你,也喜欢着我。”
魔鬼低声絮语,如此下了结论。
“承认吧,我亲爱的山彦,你只是,爱上了我罢了。”
承认吧,你为我着迷。
路山彦知道逃离不开了,只能紧紧地闭着眼:“不。”
颤动的睫毛、彼此贴近的喘息,出卖了羔羊的踪迹。
它甘愿成为了祭品。
为了那遥不可及的秘密。
心动可掩,岂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