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

 甜腻短篇请放心√ 在楚路同人系列与小甜饼系列之间夹缝生存的小甜饼第三弹！

  联动之前的小甜饼系列走这边→  2017年终总结

 

  “师兄，这是你出门的第50天，不知道你在格陵兰海的任务执行的怎么样，公寓里一切都好。”

  路明非轻轻在邮箱里敲下这段话。

  “纽约开始下雨了。把阳台上养的花都搬进来以后，阳台空了好大一片出来，晒不了衣服后，那里成了芬格尔的地盘。”

  “这里从一周以前就开始有圣诞的气氛了，不过从昨天开始才飘雪。去年减价时候买回来的圣诞树终于不用在仓库里积灰了。”

  “不过去年买的圣诞袜被咬破了一个大洞，夏弥重新买了两只巨大的，都能戴在头上当帽子用了。”

  “芬格尔最近励志将自己塑造成畅销小说家，偷偷利用新闻部部长的权限，把恺撒手写的那本《龙族》用EVA导了出来融了梗，改成了《东瀛斩龙传》。但在发售前被老大发现了，被威胁改掉了我们真正当牛郎的那段。”

  虽然实际上是大家（除了芬格尔自己）都被改的面目全非，你的当家绝技也被他偷用在无比龙傲天的炎之龙斩者自己身上了。不过还好评论里都揭露了这扯淡的一点，你的人气依旧高的让废宅师兄本人嫉妒。

  路明非默默在心里想，继续打道：

  “短弧刀我还不太上手，不过日常耍耍没关系了，零和伊莎贝拉也说很适合我，只不过还没机会给你展示一下。”

  其实短弧刀一如楚子航所言非常适合他，现在的小会长早就融会贯通了，只是偷偷炫耀一下，等到到时候检验成果的时候，师兄肯定会吃惊他现在的进步。小会长打到这里，心里美滋滋地想。

  楚子航如果看到这封信，必然也会想到这点。不过依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揭穿这只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的小龙仔，最多就是揉揉他的脑袋，心里无奈的做“哦我的智障宝宝”表情包。

  路明非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了：“想不到要写什么啦，你快点回来，我买了switch都没人陪我一起玩了。”

  在伊莎贝拉面前，小会长怎么可能崩坏形象玩switch这种宅男才会玩的东西。

  这种苦哈哈的感受，现在也只能在几位见证过他废柴年代的几位大佬面前，才能表现一下了。

  写完了日常“作业”，小会长满意的又玩了会儿新出的宝可梦，又开了两瓶红酒美滋滋的牛饮了两口，感受着来自资本世界的腐蚀睡了过去。

 

  楚子航回来的时候正是万籁俱寂的深夜。

  公寓门前常留着一盏暖黄色的灯，是路明非买的。自从他们开始忙起来不见人影后，这盏门口的小灯就再也没关过了。

  它代表着有人还没回来，所以要留灯，好让回家的人深夜回来不至于看不见路。

  其实大家都是混血种，夜视能力也没老到退化的程度，但大家都没有告诉路明非这一点，只是默默的留着这盏灯而已。

  楚子航推开门，铺面而来是酒的醇香。他轻轻掩上门，又搭上了锁，才直径往客厅的角落走去。

  一只醉鬼窝在懒人沙发里，五六个酒瓶东倒西歪的环绕着他，似乎是睡得不太舒服，翻来滚去的改换着睡姿，像是多动症在睡眠时候也不消停。

  楚子航没有叫醒他，先收拾了满地的狼藉。

  全是来自一个廉价的红酒牌子，楚子航摇了摇头，又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凝神看了一眼，这还是当初路明非和芬格尔窝在宿舍里半夜偷偷喝的那种红酒。

  他顿了顿，将酒瓶收拾好，才转身回来收拾醉成烂泥一团的小会长。

  还没等师兄服侍这位大佬擦完脸，小萝卜头就迷糊的嘟囔起来了，本来楚子航还打算认真听，只听怀里的小龙仔迷糊的嘟囔了两句，好像是在臭骂芬格尔来着。

  楚子航失笑。

  “…唔，是师兄啊。”路明非感觉到脸上有湿润的感觉，扒开了擦脸的毛巾，那双迷迷瞪瞪的眼睛顿时睁开了。

  面瘫师兄轻嗯了声，还没说话，就被小会长同时抓住了毛巾和手腕。

  不过他似乎也习惯了自家师弟酒后作妖，只是坐了下来，和醉的不太清醒的路明非对视。

  “是师兄吗？”

  “嗯。”

  “……我肯定又在做梦了，”小会长抹了把脸，喃喃道。“唉，做梦也行，也算是见到了。”

  楚子航无奈的看着他，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手上的动作没停，呼噜了路明非一脸，把师弟酒后醉言都堵进了毛巾里，听着他呜呜两声难过的哼唧。

  似乎是为了抗议楚子航不小心的粗暴，路明非从乱糊了他一脸的毛巾里挣扎出来，伸长了手，泄愤似的也揪了揪师兄的脸。

  他捏了捏“梦中师兄”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我靠还好是梦，不过这颜值也太能打了，不愧是就算进去执行部也是学校小学妹暗恋top1啊……”

  路明非胡乱拍着大腿，大吼一声：“值了！”

  楚子航：“……”

  “唉，要是现实中也能捏到脸就好了，”醉醺醺的小酒鬼抱怨着抱怨着，突然脸色又变了变。“唉不行，如果捏了，师兄会像小龙女说的那样点操我的。”

  楚子航无奈：“……”哪儿学来的乱七八糟的词汇。

  “师兄。”

  迷迷瞪瞪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忽略了好不容易“在梦中”见到的面瘫师兄，小会长从沙发里爬出来，昏头晃脑的喊了一句他。

  “嗯。”楚子航叹息归叹息，还是把他扶好坐回了沙发里。

  看着路明非双眸弥蒙似乎还找不到焦距，却乖乖被摆弄好，抱着小龙猫抱枕嵌坐进沙发里，呆呆的样子乖得令人心疼。

 

  “师兄。”

  “嗯？”

  楚子航应着他，目光里是谁也不曾察觉的温柔。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路明非嘟囔道，拽着自家师兄大腿还没放。“伊莎贝拉都快欺负到我头上了。”

  面瘫师兄想了想那个在学生会有过一面之缘的，路明非的贴身保镖兼任助手。

  第一次见面时路明非紧张，非要楚子航保驾护航，就怕恺撒请来了两个肌肉大汉给他当保镖，就哭着喊着楚子航陪他一道见了秘书。

  当时恺撒介绍时还明骚暗贱的暗示这还是下一届蕾丝白裙少女团团长时，小土狗脸上的笑容都快赶得上向日葵了。

  “算了，说这个也没意思……”路明非从懒窝里爬了起来，迷迷瞪瞪道。“你在格陵兰海的任务还好吧？没有谁欺负你吧？好歹我现在也是，嗝，成功人士了，如果有欺负你的，得先问过我，嗝，我老大祖传给我的沙漠之鹰！”

  楚子航把这位晕得转圈圈的“成功人士”放在椅子上，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从屁股后面掏出两把空壳子水枪。

  肯定是芬格尔趁路明非烂醉才放的。

  他趁机把小醉鬼屁股后面的两把水枪抽走，怪不得这位大爷翻来覆去煎饼似的乱动，原来是这两把空壳子咯着他屁股疼。

  “师兄…”屁股舒服了，醉鬼笑眯眯地又开始作妖了。

  “嗯。”楚子航扯了另一边衣角给他，看着他又乖乖低下头揪自己衣角。

  “你说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啊，败狗师兄也走了，零也忙起来了，诺诺和恺撒全世界举办婚礼就算了…还要给全世界邮寄新婚贺卡给我们发狗粮。”

  楚子航不语。

  “靠！寄恩爱照片就算了，还寄美食照片！”路明非大吼一声，把龙猫抱枕的脸拍得噗叽噗叽响，皱成了一团。

  醉鬼似乎忘了，现在的“学生会长”只需要一声令下，就能飞去见照片中的那些美不胜收的景色，米其林三星的主厨会亲自出门欢迎到来，而他只需要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大字就能享受最顶级的服务。

  楚子航静静地听着。

  “当然啦，谁都知道‘学生会会长路明非’很牛逼，burberry风衣、美女秘书、沙漠之鹰，一声号下千人响，杜卡迪摩托屋顶滑，靠，我自己都觉得那样很牛逼，帅呆了好不好。”

  路明非胡乱比划了一下，鼻子翘的高高的，就差把塑料袋搭肩上当超人了。

  “但是啊，但是……”

  楚子航看着他却突然安静下来，像是电池耗尽的小机器人，又像是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落水狗。

  “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想要这些的。”

  我只是想躲在美艳无敌的师姐和面瘫冷酷师兄大腿下，当一个怂仔而已啊。

  “我现在好像有一点，只是有一点，能理解象龟了。”路明非瘫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道。

  楚子航知道的。

  其实他很焦躁。

  芬格尔要去古巴了，零也被派遣去中东出任务了，而他必须每天要在学生会元老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与新生憧憬的目光中扮演人模狗样的“学生会长”。

  曾经的那个他，有点畏缩，不太敢言语的小孩儿就得缩进角落，假装自己从来没出现过。

 

  “师兄。”路明非又拽了拽他的衣角。“我好像，做了个好长好长的噩梦啊。”

  “嗯？”

  路明非却久久没有说话。

  楚子航低下头，去听他的呼吸声。

  那样的寂静中，如果不是他的呼吸不够均匀，甚至有些混乱，楚子航甚至会觉得他已经睡着了。

  但是在路明非醉的朦胧的眼里，似乎有泪光一闪而过。

  “我梦见你不见了。”小孩小小声说。

  轻抚着他的双手顿住了。

  “我把每个地方都找遍了，每个人都问遍了，但他们都说没有你这么个人，连你的爸爸妈妈都忘记了你的名字。”

  “我找了好久，嗝，好久，师姐也安慰我说也许是我臆想过度了，富山老师还想要催眠我让我忘掉你……”

  楚子航温柔的低下头，安慰似的，抚了抚他的发梢。

  “但是我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只有我还认识，我不想放弃他。”

  路明非感觉自己被抱得有点紧，有点疼，但是还是笑道。

  “幸好我没放弃，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我也可以告诉他们，我没有臆想症，你真的在这里。”他点了点楚子航的胸膛，认真道。

  “后来呢？”楚子航喉咙发紧。

  “后来啊……后来再见到你的第一面，你就扑上来咬了我，靠，重逢第一面就上牙了，我差点没死在你一口嘎嘣脆里啊。”路明非神志不清醒，但是明显对这句很有反应，挑眉瞪眼就差指着他胸膛戳了。

  “对不起。”楚子航看着小孩傻兮兮的笑容，眉头皱的很紧。

  “没事啊，反正我，嗝，我也咬了你，虽然没你咬的深，不过至少回本了。”路明非胡乱的摆了摆手，很大度的放过了他，完全没注意到面瘫师兄脸上的表情冻得几乎能杀人了。

  “疼吗？”他轻声道。

  “什么？”路明非迷迷瞪瞪的，又恢复了醉鬼那聋子一般的听力。

  “咬你的时候，疼不疼？”

  “嗨，那算什么啊！我在那之前还被只三百斤的死胖子，从天而降压了个脑震荡呢……这不算，嗝，不算什么！”路明非大着舌头扯淡，像是完全忘记了当时自己内心骂了那里约热内卢舞王十八代龙族祖宗，吹屁道。

  楚子航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松开紧皱的眉头。

  他手上的力道几乎让路明非有些痛了，哼哼唧唧的想从他师兄的铁腕镇压下爬出来，奈何他左脚绊右脚，根本没办法走半步路，只好把双手搭在师兄的胸腔胡乱推拒了两下。

  楚子航这才卸开抓着他肩头的力道。

 

  路明非衬衫皱成一团已经没法看了，松松垮垮披在他的肩上，看起来还是有点像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如果不是醉的满脸通红，大概对不知道他本性的人来说还有点诱惑力，不过楚子航肯定不吃这一套，只是突然发现了他肩头的标记。

  那是一个已经很淡的印记了。

  淡白色的纤维组织结成的疤，星星点点的边际还能看得出大致是个齿痕的模样。

  这么久过去了，却依旧牢牢地凝固在了他的肩头，像是褪不去的印记，烫得楚子航目光一痛。

  “师兄……”醉鬼看他不说话，又有点小心翼翼了。“这个梦好真实啊，搞得我都有点，嗝，毛毛的……”

  楚子航注视着那个印记，没有说话。

  “师兄？”路明非又喊了声。

  “嗯？”楚子航回了神。

  “你能不能早点儿回来啊，我还等着你陪我打switch呢……”

  小土狗眉眼间的困意与疲倦是真实的，连揉的皱皱的衣角也不抓了，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着窝进了沙发里。

  楚子航注视了良久，才揉了揉那睡得乱糟糟的软发。

  “辛苦你了。”

  他亲了亲正醉酒熟睡中的小孩，在发梢间落下轻柔的叹息。

  “我回来了。”

  深夜的雨很静谧，落在屋外未关的灯上。微风摇曳它的影子，洒下一片暖黄的光。屋内的光也渐渐黯淡了下去，唯留下一点在男孩的嘴角上。

  今晚，也是个美梦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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