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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彦】Adagio 15【未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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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大人?”

 思绪被猛的拉回,路山彦眨了眨眼,反射性地回给了对方一个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身体有些不适,您刚刚说什么?”

 一旁的秦怀山嗤鼻:“我说妹夫,就算我那便宜妹妹来了趟欧洲,你也不至于这么神魂颠倒吧。”

 路山彦看着秦怀山,两人眼神一遇,秦怀山居然从那金丝眼镜下的黑眸中,看到了丝丝的冷意。他嘴里的话被噎了回去,讪讪闭嘴。

 “呵呵,年轻人身体还是要多锻炼啊。”李鸿章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

 “是。”路山彦抱歉的一顿,看着李鸿章手上的两份文档。

 “这两份都是假账,但同时也是真账的一部分,狮心会内部成员虽然不多,但是并不是因此每个人都能够通晓财务经济情况。我们每个人都是单独跟梅涅克·卡塞尔汇报情报,各自负责领域不相同,除了老虎和酋长共同负责狙击龙族以外。昂热虽是后来加入的,实战经验不足,但是他的运算能力非常高,常常被人说是半个冯·甘贝特侯爵。”

 李鸿章露出疑惑的表情。

 “甘贝特侯爵的言灵是天演。”一旁的年轻助理说。

 李鸿章明白了。这个言灵虽然太过少见,但是总还是有人拥有的。甚至有传言说财神爷范蠡的言灵就是天演,因此他才能三次经商成巨富,又三散家财而不倒。

  “我最多只能接触到投资项目和沟通,有关狮心会资金的部分我从没听到过具体来源。不过我猜测跟秘党也有关联,梅涅克·卡塞尔能够如此神秘的出现在欧洲,和秘党绝对有很大的关系,极有可能是‘长老会’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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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按照路卿看,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秦怀山似笑非笑,又把这个问题丢给了路山彦。

  路山彦微微一皱眉,却道:“梅涅克·卡塞尔本人虽然神秘,但是目的明显,不仅仅只是为了捞金。最近我观察会内进账出账开支都很大,狮心会的股起伏不定,因此他还要去游说一部分人。只是坐以待毙着实不妥……”

  “他肯定近日就会有大动作,妹夫不必着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只需等待即可。”秦怀山打断了他的话,懒洋洋道。

  路山彦转头看向李鸿章。

  “路卿观察细致,实乃我大清一大幸事。”李鸿章模拟两可的敷衍他。

  路山彦勉强笑了笑。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太过被动,既然已经猜测出卡塞尔的身份,为什么不借机拉拢他。这样不仅可以知道更多的情报,甚至可以接触到‘长老会’,只需要跨出这一步,递出橄榄枝,梅涅克未必不能与我们合作。”

  李鸿章沉默了。

  “妹夫,这只是猜测而已,你动动嘴皮子的功夫,你大哥我这边可是要忙活大半年啊。说得到简单,拉拢梅涅克,资金、人脉,哪一样不得我时时刻刻过问。就凭你这句话吗?我大清不可能将如此大的人力物力花费在你这句‘莫须有’之上的。”

  先声夺人,故意混淆概念来打压路家新秀,末了还要若有若无的提醒一下李鸿章自己的功劳。这些言语上的下作手段秦怀山学了个全,一字不落全血口喷在路山彦的身上了。

  “行了,怀山,你也少说两句。”李鸿章说。

  秦怀山就洋洋得意的住了口。

  “路卿,你做得很好,以后怀山在这儿还得请你多多照看。”李鸿章又道。“两位先下去吧,容我再仔细想想。”

  路山彦面无表情的一点头。

  一旁的助理恭恭敬敬的请两位离开。路山彦一言不发,秦怀山又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

  仗着李鸿章这层远之又远的关系,他倒是气焰十足,完全没有自觉。大概还认为自己得了李鸿章的重用,从此以后在英、德两国就能平步青云了。

  “妹夫,得了吧。我看呐,你以后也能轻松一点,等我在这大不列颠混熟了,保准吃香的喝辣的不会少你一分。”只不过你就只能做把别人手中的刀,一颗棋子罢了。

  秦怀山眉高高挑起,想要试探一下路山彦的反应。

  路山彦还是没恼,他沉默,是因为已经看透了局势了。

  同是维新派,内部也是有纷争的。他明面上并没有完全的站在哪一派——虽然暗地里有激进派的同僚挚友伸出了橄榄枝。

  但也因为他没有站队,这“莫须有”的罪名便如同雪花一样落在他身上,逼迫着他‘弃暗投明’。这秦怀山的刻意折辱,明显就是顽固派在给他下降头,逼他就范,他只能咬牙吞下去。

  这鸿门宴,分明就是要将他明升暗贬,更有可能的是秦怀山的暗示——接下来作为上司接头的是这个绣花枕头。

  “是,大哥说的对。”路山彦嘴唇轻颤,微微敛眉低下头去。

  再抬头起来之时,他脸上的冷淡表情已经褪去,他又变回了那个温和有礼的路家新秀外交官,只是面色稍微苍白了一点而已。

  秦怀山看着他孱弱的身子,随口道:“妹夫,看你这病歪歪样子,怕这大不列颠也是有朔北风的啊。”

  路山彦身子僵了僵,努力笑了笑:“自然是有的,多谢大哥关系。”

  秦怀山冷哼一声,因为占了上风而洋洋得意了起来,此刻看路山彦才顺眼多了,也没夹枪带棒的说话,只是颇有玩味的盯着他。

 “我听人说,你和那卡塞尔子爵……”只听见秦怀山的声音幽幽从背后传来。

 路山彦猛地一顿,指尖泛白。

 “哎呀,这么紧张干嘛啊妹夫,我还能不清楚你们这些假正经?”那绣花枕头终于走到他身旁,毫无顾忌的胡言乱语。“男人嘛,玩玩而已,你也别太当真了,毕竟家里还有我那便宜妹妹呢。”

 说着他油腔滑调的拍了拍路山彦的肩膀,矮下身子来凑到他耳边。

 “怎么样,听说那子爵风流倜傥,不知道床上是如何风景……”秦怀山注视着他苍白的脸,突然很想看看那张脸上会不会出现第二种神色。

  路山彦泛着金的黑眸终于转了过来,沉默的注视着他。

  青年眼里熔金潺潺流动,仿佛还是那个手持着双枪,加持着言灵大杀四方的路家小公子。明明平日里温和至极的一个读书人,骨子里却极其冷酷。

 秦怀山是个血统微弱到近乎于无的混血种。

  他从未见过这些同胞暴怒时候的模样,他甚至未曾见过路山彦生气时候的样子。他始终认为温和如路山彦,就算被激怒,也不会对同胞下杀手。这时的他只是本能的觉得惊恐,呼吸困难,似乎呼进去的每一口气里都藏着锋利的毒,割破脆弱的器官。

 “嗯?大哥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路山彦突然弯了弯嘴角。

 龙族的法则里,弱者如同秦怀山,是没有活路的。

  秦怀山看着路山彦眼眸中倒映出来的自己,那张涨得通红发紫、惊慌失措的脸,以及路山彦那宛若在看死物一样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将要不保,哆哆嗦嗦的叫了一声。

 当路山彦把他扔在地上的时候,他甚至腿都无法站立了。

  路山彦看着他,明明没有释放出实质性的威压,但是秦怀山却突然感觉耳畔一刺痛,随机有滚烫的液体顺着流下。

 他这才发现青年那黑洞洞的枪口,对方随即精准的点擦过他的耳廓,射入陈旧的木质地板之中,钝钝发出一声。

 木屑爆裂,将他的耳朵割得鲜血淋漓,脸上也狼狈不堪的出现了几道血痕。

 “管好你的嘴,如果你不想,活得更生不如死一点的话。”

 路山彦说完,转身走了。

 秦怀山坐了起来,盯着他的背影,面色阴沉,目露凶光。

 他喃喃低声道:“路山彦,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没了那个路家,你还配做什么。”

 路山彦却是听到了,脚步都没停下来,直径走了。

  秦怀山舔了舔嘴角,似乎尝到了一点青年耳畔的味道。血痕在他脸上纵横,让他的面目狰狞若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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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门被轻轻叩响,随即探出来一张俊秀的脸。

 “请进……昂热?”

 门后面冒出一个小脑袋,果然是年轻的昂热。

 路山彦笑了笑:“你怎么有闲心过来了,今天值了一天,不再多睡睡?”

 “不要露出这么沮丧的表情嘛,这是深夜惊喜。”昂热高深莫测地说。

 “我怎么又沮丧了。还有,这有什么好惊喜的,不是天天都你见我我见你?”路山彦揉了揉太阳穴。

 自从昂热跟梅涅克混熟了以后,两个人的中文(至少是口语水平)突飞猛进,只不过这种技能常常都用来调戏他了。

 “是啊是啊,我就不‘惊喜’了。我当然也希望,现在出现的不是我啊。不过我们亲爱的梅涅克还远在汉堡,我只好代替他,来给我们深夜疲惫的路送‘三温暖’了。”

 年轻人挤眉弄眼,将背着的手抽了出来,手上的保温盒被蒸得雾气腾腾。

 路山彦接过宵夜,哭笑不得:“你这都是跟谁学的,一套一套的。”

 “明知故问是你们中国人的另一个共同点吗,路。”昂热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一叠,整个人仰躺在柔软的羊皮沙发里。

 “嗯?”路山彦埋头在文件的海洋里,随口回了一句。

 “说到这个,你家那位未婚妻可真是阴魂不散,一直追着我呢。要不是她已经名花有主,我还真怕她看上我了。”昂热夸张的捂住了胸。

 路山彦笔尖一顿:“你放心,她过两日就不会再来骚扰你了。”

 昂热也不在意,两条腿随意搭在矮桌上,手里无意识的玩着折刀。

 路山彦心不在焉的签着文件:“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年轻人坏笑起来:“你说的是梅涅克,还是秦婉瑠?”

 路山彦:“……”

 昂热连忙告饶:“好了好了我不开你玩笑了。你那便宜妻子要说笨也不笨,想要自己越过我去偷那份财务报告,还自以为是的扔给梅涅克,梅涅克早就知道她要这么做了,趁机跟秦家做了点交易,听说秦家那边焦头烂额,正想换些利益把你的便宜妻子要回去呢。”

 路山彦猛的望向昂热。

 昂热瞟了一眼路山彦,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了。

 “什么,他这都没跟你说?喂喂,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做你们之间的‘第三者’,梅涅克那个疯子要是知道了会弄死我的。”

 怪不得那天晚上梅涅克会突然发疯,怪不得梅涅克会问他那么奇怪的问题,怪不得梅涅克会想要知道他心中的答案。

 路山彦脑海一片空白。

 也许梅涅克已经知道秦婉瑠为什么会成为他的妻子,也许是那个男人是在变相的问自己,为什么不相信他。

 也许是梅涅克猜测到了路山彦来清的目的……不,他应该还只是在怀疑阶段。

 脑袋里有太多太多危险的猜测了。路山彦呼吸急促,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钢笔渗出的墨滴在之上,溅起心中一片涟漪。

 路山彦下意识抬头望向昂热,对方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湛蓝色的眼睛像一片深深的海,深邃而犀利,穿透了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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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你还好吗?”

 青年强迫自己进入紧张的思考之中,但镰鼬给他带来了太多杂乱的信息,让他有些心乱如麻。

 “还好,我在想……一些事。”

 路山彦觉得有些疲乏,他的精神力在不断的透支。但这并不是感到疲惫的主要原因,似乎是心理上的防线全线崩溃,让他有些找不着北。

 “梅涅克他……”路山彦艰难地说。“他……他是不是……”

 “嗯?”

 “抱歉,我有点累了,胡言乱语的。”路山彦心烦意乱地摘下了眼镜,眼里点点血丝,看上去有些颓唐。

 “是我打扰了,好了,宵夜也送完了,我该走了。”昂热了然地点头,起了身往门口走。

 “等等,昂热。”路山彦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昂热转过头来,蓝眸里闪着熠熠的暗光。

 “我知道这句话我不应该问,但是梅涅克他…他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路山彦望着他,昂热从那双眼里看到了某种复杂的情绪。

 是不是所有的中国人,都有这么一双能够说话的眼睛?昂热心想。

 “是的,而我们都帮不了他。”昂热随即摇了摇头。

 那双黑色的眼眸黯淡了下去。

 青年勉强的笑了笑:“我明白了。”

 他总是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被他人恶意以待的时候、无法改变别人意志的时候,就只能苍白无力的点点头,闷葫芦似的说出这句“我明白了”。

 原来人是这么难以改变的物种,他早该明白,说了这么多年“明白了”,他还是那个无能为力却又低不下头的弱者。

 “只有你能拯救他,你要明白,路。”昂热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什么?”路山彦没听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直觉吧。”昂热想了想,也许是不忍,又加了一句。“只有你能把他拉回来了,路。”

 “也许吧。”路山彦苍白的笑了,连嘴角都是勉强提动的。

 两人久久的伫立着,谁也没有说话。

 夜深了,壁炉还在安静的燃烧着。寂静之中,只有一声门扉关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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