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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帽檐下一双黑色的眼。
眼神不太像一般小孩那张稚气,反而暮气沉沉,还带着点血丝。
李宏宇一身灰扑扑的车夫打扮。一个半大的孩子做这件事稍稍有点勉强,所以他只好慢悠悠的驾着车,驶向大使馆。
说是大使馆,其实很是简陋——灰蒙蒙的天下是一栋陈旧而阴森的旧式建筑,森冷的黑与强行涂抹上去的红生拉硬凑出了一种勉强的奢华,就像这个行将就木的帝国一样。门口站着几个人,居然还都是金发碧眼一身红军服。
他们站的东歪西倒,还有人偷偷在抽烟。从远处看,这些人就像寄生虫一样,贴在这狭窄的建筑下。
他朝着建筑,思绪微微发散,面上却是冷淡的。
“下午好,先生。”
门口褐发碧眼的门卫懒懒的拦下了这个孩子,手里的烟还没放下。李宏宇皱了皱眉,生生拉住了缰绳。马不耐的打了个响鼻,和它的主人一样,焦躁的被牵制着。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里面传来一个青年的疑问,是流利的英语。
“不,只是日常询问而已。”那英国佬听见车内的声音,突然直了直身,油滑的朝马车微微一鞠躬。“毕竟事关我们友好盟友在大不列颠的安全问题,例行询问是我们该做的,希望各位先生能够体谅。”
就连监视也能够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小孩儿早熟的心中微微一冷,目光却温顺地看向帘内的人。
“路先生。”他恭敬道。
路山彦从帘内露出了半张脸。他望着门口那外国门童,也没动怒,只是风光霁月地笑。
“劳烦您,今日前来是代表狮心会以及卡塞尔子爵拜访李鸿章李大人,只是我身体抱恙,不如我现在下来……”
“不不不,原来是路先生啊,那就不用了。”那门卫讪讪一笑。“还请原谅,最近这儿实在是繁忙,您递的信函还没送到,况且这位小先生不眼熟,我才以为……”
李宏宇冷冷地望着他,把他后面的话给堵了回去:“让路。”
小孩儿说的是中文,但是从对方的脸上就能看出到底在说些什么了。门卫有点恼怒,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皮笑肉不笑的侧身去开门。
“请。”门卫说。
李宏宇便又慢吞吞的驾着车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啐了口。
“路先生,还真被你说对了,不用请函也能进来。这些洋狗腿子就是虚伪又奸滑,上次我为了进来,花了好几块大洋。”他恨恨的开口。
“你也稍微收敛一下,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帘内的路山彦叹气。“今天的确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招,若是下次能进来,花钱消灾也无所谓。”
李宏宇“喔”了声,没放在心上。对他来说,就是一块大洋也要掰成十来块花,要他低声下气给别人送钱,还不如直接从他身上割几块肉下来。
“我一会儿直接从后门走,你不必等我了,小心行事,别让人发现了。”路山彦等停了车,对他道。
“知道了,以我的言灵保证。”李宏宇对他敬了个礼,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绷得紧紧的。
他的言灵也是镰鼬,只不过未曾熟练。捕风捉影尚可,更进一步却是无法做到了。路山彦提点了他几次,他就自动把对方当成了恩师。这一次秘密行动也是,路山彦还没开口,他就早早驾着车出现在路宅附近了。
“路上小心一点,今天下午还有雾。”路山彦对他点了点头。
李宏宇脸上露出点孩子的笑意:“知道了,先生。”
风裹挟着湿气,将雾散在一片灰蒙蒙的空气中。李宏宇将缰绳一挥,快速的离开了。灰黑色的鸭舌帽一点点消失在雾气之中,只留下一串马蹄的泥印。
路山彦注视着那片雾,思绪发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76
步伐声在古堡中幽幽滑行。
窸窸窣窣,却又诡异的整齐划一,听起来就像是巨大的两栖冷血动物,正在古堡终年湿冷的隧道中穿行而过。
阴冷的风从巢穴深处吹来,像是有幽魂在风中龙吟,彰显着自己微弱地存在。
烛台上的幽火摇曳,他们将全身包裹在宽大的黑袍之中,那绣着暗金色的纹路的黑袍将他们的面目也裹住,看不出是男是女,只有那一致的步伐声诡异的响彻于隧道中。
不知道行走了多久,烛泪滴满了烛台,他们终于走到了尽头。
这里是这片古堡群的最深处,它是难以令人想象的金碧辉煌——金箔铺满了整个穹顶,垂吊着巨大的夜明珠与钻石;彩色的琉璃玛瑙和珍贵的瓷器玉具被随手摆置在桌上,羊羔皮制布的桌椅柔软而洁白;空气中蔓延着迷人的香料味,传说中人鱼凝聚而成的琼脂在幽幽地燃烧。
猩红的地毯一路逶迤到幽暗的大厅深处,那里有通向地牢的门,幽深的看不见到底藏着什么。
但它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压抑——琉璃制的落地窗外钢筋水泥浇筑了一层又一层,封死了照入的阳光;瓷器玉具染上了陈年的灰烬,夜明珠照着泛着血红色的玛瑙;琼脂无声的跳动着火星,掩盖着更深处吹来的阴冷湿寒的血腥气。
它仿佛是一个金色的囚笼,令人生寒。
但人们视若无物。他们熟稔的顺着轨迹就坐,没有任何人发出多余的声音,在这颓靡而又奢华的画中景里一一就坐。黑金的烛台就被放置在桌上,它们肃穆的立在那儿,像十二道小型的墓碑。
没有人说话,只有烛火摇曳声。
直到一声轻笑在这片充满仪式感的空气中泛开。
“这么久不见,各位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古板,穿着这么厚重的衣服,都不能好好地互相打个招呼了。”
77
像是一枚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黑袍们窸窸窣窣的发出了声音。
他们掩着口鼻低声的交头接耳,似乎在训斥面前不守规矩的年轻人。声音与衣物摩擦产生过多的嘈杂声,倒更像是蛇在黑暗之中吐着蛇信的嘶嘶声。
终于,沙哑的领头老人发话了。
“卡塞尔子爵,我想你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跟我们这群老家伙叙旧吧?”沙哑的老人冷冷道。
“尊敬的嗜龙血者——贝奥武夫老师,真是好久不见了,久未问候,不知您老人家身体可否?”那个低低的男声继续道。
在这种绝密会面的场合下见到陌生的年轻人,对方还曾是自己的座上宾、乃至整个欧洲贵族的新宠儿,无论是谁都要猜测一下他的来历了。
人群之中立即有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贝奥武夫,但并没有人发出过多的声音——也许是贝奥武夫这个姓氏即代表了某种传承的承诺,又也许是他平日积威甚重,暂时不敢有人动弹。
只是蛇的絮语又开始在人群之中飘动,幽灵般,令人背后发毛。
“你的老师?不敢当。”
贝奥武夫哑声打断他,锐利的黄金眸似乎要穿过那层诡异暗金纹路的黑袍,直直的刺在面前这个挡道的年轻人身上。
“既然卡塞尔子爵看样子已经知道我们这群老骨头会在这里会面,不知有何指教啊?”另一个略高的黑袍说。
“喔,这真是失礼了。我只是偶然间发现这个秘密聚会,各位不必恐慌,但这么多位有威望的先生们,在这种地方开派对,还是着实令我吃惊了一下,忍不住想要知道原因呢。”卡塞尔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充满了歉意。
贝奥武夫知道那张同样虚伪的笑容之下,肯定有一双不动声色的眼,他们在彼此观察,看看谁先会露出马脚。
他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更明白梅涅克·卡塞尔这个明面上的“花花公子”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情报,所以选择了按兵不动。
“这里并不欢迎你,恕我直言,我亲爱的子爵。”另一个矮胖的黑袍直嚷嚷的叫了出来,看得出来是个急性子。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见你啊,乔先生。还记得上周我们才就纺织工厂畅所欲言……”梅涅克一脸惊讶的挑了挑眉。
“那是……呃……”被称作乔的黑袍尴尬的退了一步,他张了张口,把话吞了回去。
他是在场最不想让梅涅克和众人起冲突的。
他的牧场才刚刚起步还需要大量资金援助,这才迫不得已先发制人企图劝退这个蠢蛋。可梅涅克貌似没有注意到他的浮夸演技,还是笑眯眯的挡着道。
乔焦躁的跺了跺脚,肥硕过度的大肚跟着颤了颤。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这里可是最高秘密的秘党会议中心,你无权知晓我们的聚会,按照戒律,我可以当场处死你。”贝奥武夫阴沉沉的开口,言语之中的杀气锋芒毕露。
“放轻松,老师。目前的我并没有想要打扰各位的意思。”梅涅克如沐春风的笑了笑,好像面对的不是死神的胁迫,而是老友经年未见的一声问候。
“我可以给秘党提供我手头一点微不足道的情报,只需要在场各位一点点的支持而已。”
贝奥武夫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你是在跟秘党谈判吗,以什么身份?”
说到最后,他眼眸深处甚至泛起了一点黄金的光泽,这是血统极度翻腾时候的表现。他沉重的呼吸在空旷的大厅里听起来,就像是一条盛怒中的龙压抑着怒气在粗喘一般。
他有意识的释放出龙威,领域内的人呼吸压力瞬间加倍。
这是来自血统的压制,就连在场的某些古老贵族的混血种都开始手脚发颤。
能够顺利站在原地的,只有几个元老级的混血种,以及这个年轻狂傲的“花花公子”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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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只算是彼此交流分享情报而已,不用如此激动,老师。”
梅涅克轻描淡写,像是完全不到对方的威压,甚至还开起了对方的玩笑。
“这么久不见,结果见面就要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我可受不起各位的鞠躬,老师,您做的也过头了。”
梅涅克淡淡道。
贝奥武夫这才瞥了一眼手脚发软的其他秘党成员,冷冷地撤销了血统压制。
“说出你的情报,不然就给我滚。”他丝毫不手软,威严的余味还留在空气中,让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凌厉。
“明人不说暗话。我这边可以共享给各位‘清’那边的最新情报。当然,各位也都知道,利益均沾,吃蛋糕的人越晚来,我们就能占到更多利益。”
“也许大家不知道,我的秘书,也就是清外交官路山彦,最近刚刚斩获了一批自福建倭寇收来的棺木,据说棺中有一本《启示录》,相传是明清两代破译炼金术之谜的违禁品,明太祖亲自要求必须下葬的书。”他悠悠道。
“这仅仅只是一点定金,黄金白银自然不必说,只不过他本身就是一种价值了——无论是对清,还是对我们来说。”
人群之中有人立即就反应过来了:“怪不得卡塞尔子爵最近一直与那蛮夷使臣假情假意,我还以为您……”
那人剩余的话没说下去,不过在场的人心里也通彻。毕竟他们没少打探这个神秘的子爵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现在有了点苗头线索,也算是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只不过虽然心中是得到了证实,众人心里却转头开始骂起那个多嘴说话的人。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什么事儿都往桃色新闻上凑。秘党的血统后裔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就连这种会议上也能开这种玩笑。
梅涅克却没在意,笑了笑,转而道:“不知道大家对远东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携手下盘棋?”
年轻人笑容灿烂,时不时把玩一下文明杖上栩栩如生的雄狮,仿佛只是插嘴提了个不大不小的建议。
“我们怎么判断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乔的神情变了,他上下扫视着梅涅克,仿佛不认识他了一样,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听出来的紧张与兴奋。
“不必判断我的真假,毕竟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清如果将要亡灭,我们无疑可以推波助澜一把,大厦将倾,不正是各位施展拳脚的好时候?”
像是没有注意到那刺人的目光,他只是轻轻抚摸着雄狮露出的犬牙,从容的对答。
“若是大家不放心我的消息来源,那也请尽管放心,我自然不会兜售给别人,阻挡各位的步伐。”
“那如果我说秘党不敢兴趣呢?这一点蝇头小利,秘党还不至于和他人谈条件。”贝奥武夫转头看了眼乔,眼里像是隐藏着一只阴郁的毒蛇。
乔脸色变了,讪讪退后了两步,吓得不敢说话了。
梅涅克勾唇。
“的确,不过是区区蝇头小利,不值得大家如此兴师动众。”
他沉吟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幽幽地响彻了整个空间。
“那要是我说……那棺木里面更有可能寄存的是,‘那位王’的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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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空气仿佛停滞了十秒。
接着,如蜂倾巢而出,窸窸窣窣之声再度响彻了整个古堡的大厅——有人惊、有人怒、有人疑、有人怕,更有人眼睛里爆出金光,几欲吞掉面前这个不动声色的年轻人。
“你再说一遍。”贝奥武夫的神色十分吓人。
他能感受到血液从心脏里泵出,像是有千千万万毒液从心扩充到四肢、内脏,令人颤栗的痛楚烧灼着他的咽喉,让他沙哑的声音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而非一个中年人。
梅涅克轻轻一笑:“看来各位的耳力并不好,还需要我再介绍一遍吗?伟大的黑王,尼德霍格的‘卵’。”
他引诱般抛下了这个令在场所有人,不,甚至是全世界的混血种都为之颤栗的情报,但却像是轻飘飘的扔出了一枚羽毛。
“这是不可能的,从龙族史开端以来,从来没有过……”
有人惊恐的坐在了地上,两股战战,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阴森的地狱。
“没有过,现在不就有了吗。”梅涅克轻柔的声音中似乎透露着某种嗜血的畅快。“难道各位不想试试看吗?终结所有混血种的宿命。”
那张温润尔雅的脸藏在黑暗之中,配合着这幽森的语气,像是恶魔在浅笑低吟。
“那只是一只柔弱的‘卵’而已,甚至不要亲自动手,就能使在座的所有人,名留青史。”
饶是贝奥武夫也不得不相信,面前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沉可怕。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黑王的卵。小子,不要小看了我们。就算真的有黑王的卵降临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最先找出来的,也绝对是秘党。”
贝奥武夫花白的眉毛下一双黄金眸熠熠生辉,像是一把锋利的长刀,直直钉进了梅涅克的眼里。
“信或不信,只能在你们。我只负责提供情报,毕竟我是个正宗的商人。”他耸了耸肩,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甚至是带着点怜悯的。
“至于为什么我能找到这个情报,那只能说是因为谁也没有触及到这个世界真正的面貌,无论是谁,包括我。”
梅涅克声音低低的,末尾的话语轻得像是要消失在空气之中。
可惜所有人都没听进去他的话。他们都沉浸在末日般的恐惧里,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与恐慌。
唯有一个人还将他钉在原地,像一柄出鞘的刀,定海神针一般立在原地。
“你想说什么?”贝奥武夫说。
“这场戏就要开始了,无论是你,还是我,老师。”梅涅克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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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干什么?”
贝奥武夫已经看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是实还是虚了。
秘党的确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渗透进那个错杂的东方古国,它毕竟盘踞了三千年,文化信息来源错综复杂,光是秘党经过初级的筛选就需要许久,更别说要经过研究和查看了——要不是大航海时代的来临,也许他们对那儿的研究还要再晚上一百多年。
但是从接触到的情报来说,就算那不是传说中黑王的‘卵’,也应该是一只初代种。
就算秘党能够按捺的住,贝奥武夫家族也绝对不能忍受,还有任何一只龙能在这个世界上肆意游走。
这是他们家族永恒的使命,梅涅克·卡塞尔抓住了他的死穴。
“弗拉梅尔导师,你怎么看。”贝奥武夫突然对着身后的人道。
梅涅克也顺势看了过去,那是站在黑袍最末的人,自始至终也未曾发过言,就连贝奥武夫暴怒之时他也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并不曾出手。
梅涅克挑眉。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调皮,梅涅克。”
不同于贝奥武夫的沙哑与乔的尖锐,名叫弗拉梅尔的人声音很醇厚,也很温和,就像一个年迈可亲的老人。
如果不是身处于这样紧张的地下堡垒之中,众人甚至会觉得这声音就带起了一阵和煦的风,吹散了那股压抑的气息。
“好久不见了,弗拉梅尔导师。”梅涅克淡淡回应,脸上的嬉皮笑脸终于褪去了,露出面具以下那张冷峻而真实的傲慢。
“当然是好久不见,已经二十年了,梅涅克,你已经长得跟我的儿子一样大了。”弗拉梅尔微微叹了一口气,隐藏在黑袍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悠远的彼端传来,带着一点点怀旧的气息,跨越了时空。
“当年要不是你,我可能还要再多跟老师待几年。”
梅涅克仿佛在和长辈说着家常话一样,谦恭的微微低头。但他的脸色是如此的冷淡,像是完美念着台词的木偶,连眉目都没有丝毫的触动。
弗拉梅尔却没有接他的话,摇了摇头:“你不应该直接和秘党硬碰硬的,孩子。”
“是吗,可是我认为我并不是在和秘党硬碰硬……”梅涅克挑了挑眉。“秘党只是一个巨大的壳,导师,我是在和您过招呢。”
乔一惊,他这才注意到那曾和他谈天说地的年轻人的眼眸里,充满了阴霾的灰金。像是黄金熔炼以后留下的灰烬,却又像是一点铺天盖地而来的威压,凝聚在那点金光里。
领域对抗!
那种危险的气息一点一点渗透进了领域里,以光速在空气中传播。五倍、十倍、一百倍!这甚至是贝奥武夫暴怒时候所张开的领域的一百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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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气氛仿佛一触即发,贝奥武夫已经捏住了后腰的左轮,眼中金光暴涨,不动声色的放低了重心。
他没有十足地信心可以将面前的年轻人一击而毙——这并非是他认为自己老了,贝奥武夫家族永远为自身的血统而感到骄傲,他们不必向任何人低头,甚至是残暴的龙王。
但是梅涅克的恐怖气息让他的直觉猛跳。
对方是新生代混血种里最顶尖的那一批,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怪物,他太了解对方了。
从二十年前对方以那样残破的身体对抗自己,还能有力气逃走开始,他就知道这个怪物终于不为人所控制了。
就算他之后处死了所有同批的小怪物们,也于事无补。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打开了,残留下的远远不会是虚无缥缈的“希望”。
梅涅克则是死死地盯着弗拉梅尔的黑袍,仿佛能够通过那层诡异暗纹的黑袍与那神秘的导师对视。
良久,久到仿佛时空都静止了,弗拉梅尔才出声。
“好吧,秘党同意与你签订协议,说出你的条件吧,我的孩子。”
梅涅克眯了眯眼,那玩世不恭的面具又渐渐覆盖了他残暴而冷峻的真实面容,让他重新变回了那个“欧洲贵族交际新宠”,花花公子卡塞尔子爵。
“谨遵你的旨意,导师。”
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像一粒有毒的种子,以恐惧为养料,深深根植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伴着地底深处若有若无的龙吟声,成为了大概是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记忆之一。
Tbc
终于写入了两个影帝之间的你来我往……_(:з」∠)_
终于我不再写纯情初恋般地cp了(也许写的还会像DT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