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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路绘同人】下篇·奔流(中)

  揍是这么任性!今晚临时决定发文!呃,算了,下篇写完再写个终章好惹(。结果最终还是需要三章才能完结吗(。

5391个字……又爆了字数……这完结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才能真完结啊……

BGM:白玫瑰 or 红玫瑰 by陈奕迅


  大阪郊外,极乐馆。

  木门被推开了,露出门里女孩那张淡粉妆点而又娇柔姣好的面容。她明眸善睐,举止优雅得体,所以此刻她眼睑微垂,对着劳斯莱斯上下来的黑色和服公卿面具的老人,恭恭敬敬的半鞠着躬。

  “您大驾光临真是不胜感激。”女孩儿低着头道。

  “真是好久不见了小暮,”面具上的公卿笑得意味深长。“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美。”

  “多谢您的赞美,都是托了您的福。”樱井小暮继续不亢不卑,语气也十分淡然。她抬起头来,视线里撞进身后那个黑色的身影。

  身后冷面俊貌的男子身着黑底织锦缎绣银和服,打着一把白底纹着墨色字样的纸伞,他表情麻木,只一双暗金色的瞳悄悄注视着这山间中,灭世红莲般的存在——极乐馆。

  极乐馆造馆极大,大红漆柱与黑瓦飞檐古朴而庄重,但因这满山妖冶盛放的红花石蒜,而衬出另类的金粉妖娆。

  春寒料峭,山风带来的晨雨让整个山涧陷入雾蒙蒙一片烟雨之中,让这座极致奢华的荼靡花别馆,看上去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朦胧。山前的一道清泉隔离了两个世界,精巧的小桥则是嫁接了宁静的山与妖娆的别馆。

  “请问您身后的这位客人是随着您在此小住,还是另外安排住宿?”

  公卿老人笑了笑:“他啊,B000就好。”

  樱井小暮心中暗下一惊,表面上仍不动声色:“是,我明白了。”
  B000是公卿一个人能够进去的地方,但那里不是掌握权力的人们闲谈与交流的地方,那里才是真正的地狱。B001-B999都是客人们用来实现愿望的地方,只有最后一间B000是王将专属的地方。

  樱井小暮从不负责那里,不过那里从来没有过人。应该是说,就连跟着王将一起进去过的猛鬼众也再没从那里出来过。

  她只能够大概知道,那跟所有房间一样,只是一间四壁都贴满铁板的小屋,没有窗子,也就自然没有光线,巨大的排风扇不负责那个地方的暖气供给,所以那座人间地狱里就连暖气也是没有的。

  也是,谁会给尸体保温呢?

  女经理心里转了一圈,没有言语,她向王将鞠了一躬便恭恭谨谨的退了下去。雨雾蔓延的清晨,樱井小暮素白色的脖颈被衬得更加白皙,微垂的墨眸里暗金浮动,似乎是在为面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念唱着哀悼曲。

  也算是给死人最后的慰藉了。她想。

 

  雨幕渐渐模糊,源稚生坐在蛇岐八家的第三十层内。他静静地品尝着手中的玄米茶,隔着暴雨帘望着窗外的东京塔。

  那模糊却如利剑般植入天地的黑色建筑物旁,隐约显露出身影,窗上女孩儿曼妙的身姿犹如沐雨中的春山,她端正坐着,素净的脸庞上几分不露痕迹的凝重。

  “大家长,猛鬼众托人送来一封信。”她道。“是从您的弟弟那儿传来的。”

  矢吹樱指尖夹着的一封黑底滚金箔烫贴,信封被从茶几上递了过来。上面龙飞凤舞的“招待状”三个大字随即映入眼帘,角落里是一个墨色淋漓的“鬼”字。

  “知道了。”他淡淡道。“路专员找到了吗?”

  “是的,路专员已到,他在屋外等候。”樱恭恭敬敬道。

  源稚生抬手喝茶的动作没有变化,仍然望着窗外不动如山。

  从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路明非推门走来。但他腿脚哆嗦得如同冬夜不穿秋裤出去裸奔一般,不停地打着颤抖。

  源稚生几乎就要严厉的出声呵斥他了,想了想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又将满心对他怒其不争吞回了心里。

  “路明非君,坐吧。”他强忍住怒气道。

  路明非脚下一崴,这杀气满满的语气他听得一个趔粗,差点没直接扑倒在软垫上。幸亏他多跨了一步稳住了平衡,才堪堪保护了他那剩下为数不多的自尊心与羞耻心。不过这也完全不能够阻止他接下来更掉自尊的举动。

  扑通一声,路明非哆哆嗦嗦的给源稚生跪了个土下座。

  源稚生震惊了两三秒。

  他也不知道这个小神经病脑回路里到底怎么转弯,到底是要闹哪样,只好透过窗子的反射,给矢吹樱使劲给眼色。矢吹樱也不愧是大家长身边的高级行政助理,几乎是在路明非跪下去的那一刻,就前跨一步站在了两人中间。

  “拜托你了,象龟,让我跟你一起去找上杉家主。”路明非苍白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缓缓的说。

  源稚生头也不转,他仅仅看着屋外的暴雨噼里啪啦敲打着钢化玻璃,急促的鼓点堪比路明非快要跳出口的心脏。他不说话,路明非也只好把视线放在摆在桌前一杯玄米茶上,那杯茶明显还腾然冒着热气,茶下压着一张黑底烫金的邀请券。

  路明非呆了呆。

  他见过那个字迹,风间琉璃的字是他见过最复杂的。虽然他只是个衰小孩儿不认识什么好书法,但是那种潇洒但却看不出大气,隐约透露出娟秀的字迹他没见过第二个人有。

  这是风间琉璃给源稚生的信。

  “你,是不是要去赴约?”

  路明非显然有些局促,他想起最后源稚生和源稚女抱在一起死在那些白色茧丝里蜷缩姿态,好像被一只冰凉的白蛇爬过背脊一般战栗了起来。

  “是,我想路君想要去,也有自己的原因吧。”源稚生喝了口茶,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是为了绘梨衣吧?”

  路明非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你不算是我最好的盟友,按照力量大小来说,我应该选择恺撒或者是楚子航,那样会更加有胜算概率。”源稚生淡淡道,那双墨黑色的眸子从镜子里看着他,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路明非歪了歪嘴角,还是没能笑起来。

  是啊,怎么说老大们谈判秘党也应该派出一个队长级别的人物,再不济也要副手一起来,人多势众才行。路明非本来就是阶级社会底层被压榨的那一种,大佬们谈判的场合让他上,简直就是让一个逗比在APEC峰会上面当着所有国家领导的面跳半吊子桑巴舞。

  但他没有时间了。

  一想到在寿比惠路上莫名其妙的晕倒,他能够想到的帮手就只有面前这个人了,虽然蛇岐八家一心想要他们三人组的命,不过他们是最好的帮手。如果上杉绘真的是被赫尔佐格掳走了,只要路明非跟明面上的大家长源稚生摊牌的话,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当时给你一枪的是我,没错。”源稚生很坦白的说。“我必须要保证绘梨衣的安全,而且路专员你也知道,我作为蛇岐八家大家长,并不能感情用事也带你回来。”

  路明非再度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半口气。只要上杉绘没事,他……

  不对!头快要低到榻榻米下的男孩儿突然猛然抬头,他死死地盯着源稚生,眸子因为情绪起伏过大。

  不对,不对,不对。

  敲打玻璃的暴雨声中似乎夹杂了恶魔阴冷的笑声。

  路明非觉得嗓子突然变得很干,他只能够一字一顿的问:“你知道上杉绘是上杉绘梨衣?”

  源稚生没说话,只是摸了摸手中那个脏乎乎,看不清原来皮色的钱包。路明非看不见他的动作,只能够死死地盯着象龟那双漂亮的墨亮眼眸。

  久久的对峙过后,源稚生转过身来,他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注视着路明非。

  “是的,我有上个世界的记忆,而且我相信,我的弟弟——稚女他也有。”他用手指点了点桌,将那张邀请帖的正面翻了过来。

  路明非视线随着他的手指向下移动,看见了那张玄米茶下的邀请帖正面。黑色烫金的邀请帖上面写的邀请之人并不是源稚生,而是路明非。

  这一刻路明非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个世界里,恶魔将所有的棋子藏好,就是为了一个一个的推出来。怪不得路鸣泽会说“上杉绘”不是他安排在深海里的,怪不得上杉绘失踪以后蛇岐八家没有像上个世界里一样大肆的出面搜查,怪不得恺撒和楚子航自从见到上杉绘以后除了惊讶以后再无别的反应……。

  他以为他这一回可以拯救所有人,当个默默无闻的英雄。但他其实只是一个跑龙套的跳梁小丑,所有人都给他安排好路,期待他粉墨登场。上台打一出或好或烂的武打戏,念唱几句悲文,再仓皇下场。

  “即使这样,你也要去吗?”路明非轻轻地问。

  他的嗓子干得不像话,他脑袋里面好像有一丝光闪过,但是混沌的大脑让他没有办法持续想问题。他昨夜擅自解除了那个“不要死”的指令,在暴雨里淋了一夜,想来还是源稚生吩咐下去让人把他扔在牛郎店外,他才没在暴雨中发高烧而死。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路君。”坐在窗边的青年笑了笑,随手拾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日本“柔和七星”香烟。他英挺的侧脸在烟雾缭绕中呈现出介于成熟与颓唐的神色,眼里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他将手上那个脏乎乎的什物扔了过来,路明非随手接住了,随即呆楞住了。

  那是一个黑白色奶牛斑的钱包,里面正中间被女孩儿写下的“绘梨衣&sakuraのsaifu”几个字被水洼里的脏水染得几乎看不清了,但是那张大头贴在防水的布皮下静静贴着。

  “这个就交给你了,路君,”源稚生淡淡道。“我想,他现在最希望见到的人,一定是你。”

  那里面的男孩儿呆愣愣的将大半张脸塞在围巾里,企图掩盖住一张脸。而另一张熟悉而又帅气的侧脸悄悄地凑了过来,在他没注意的时候蹭上了他的脸颊。

  那就是他以为的亲吻。

  呆坐在地上的男孩儿突然笑着笑着,仓皇流下了眼泪。

  “不就是个傻逼吗,”他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老子就再杀他一次。”

  一直站在两人中间的矢吹樱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她的角度明明只能够看到男孩像土狗一样耷拉着头坐在地上,但那双渗着冰冷的眼神似乎能实质性的感受到。

  她在一个充满战乱的国度摸爬滚打才活下来的,纷飞战火中为了保命训练出来的第六感甚至比身为皇的源稚生更敏感,而这一瞬她几乎是临面着铺天盖地的杀气,手下意识抚上了贴身甲冑上的苦无。

  如同能吞没魑魅魍魉的鬼魅,是来自男孩深墨色的眼瞳的光火。

  “象龟,打完这场boss战,你就去法国裸体海滩看看吧,多拍点美女照给我看看就行。”男孩敷衍的笑了笑,别开了眼。

  源稚生不置可否,回过头去看暗夜中已闪起血红色光辉来的银塔。那只柔和七星被他扔在地上,不知何时踩灭了。

 

  四壁贴满铁板的小屋内一片漆黑,这里没有窗子,甚至连一只飞鸟都进不来。

  在黑色的世界里莹莹发亮的只有重症监护室里才配备的医疗器械,它们不断眨着眼,如黑暗吞噬的魑魅魍魉在沉默尖叫。

  医疗室的灯被打开,强光打在四周灰白水泥的墙上,映出了这血腥地狱真正的模样。

  泼注的黑色血液成股的留在墙面上,染上张牙舞爪的血红色渗开,层层叠叠深深浅浅。这座房间很大,但可怖的是所有的墙上没有留一点空隙,全是血红色的印记,浓厚的血腥气即使是大功率的排气扇也完全消散不去。医疗器械是临时搬运过来的,但居然在空气中塑料的外壳也染上了泼墨似得新鲜血色。

  空大的房间里只有中间那张床算得上白,因为在每一次“实验”过后,整张床垫就要全部换掉,所以它算得上是这个扭曲的血色地狱里唯一一点让人感到慰藉的东西了。

  王将静静站在观察室里,这里的一切由他操控。此刻他手里玩转着一杯血腥玛丽,血红的液体沾染在他苍白的嘴唇上,一张慈祥的脸扭曲殆尽,眼底的赤金因疯狂神色越发浓郁,像翻滚潮涌的暴怒大海。

  猛鬼众中保镖一人推开B000病室的门,小心翼翼的靠近病床上安静躺着的黑影。在强光的照射下,那具被死死捆在病床上的身体被照射得一清二楚。

  被绑着的青年甚至比白炽灯光还要苍白,他大多数时间都安静的睁着琥珀色双眸,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而与他苍白面容相应对的,则是他身下渗出黑血的床单,他被捆得太紧,就算翻个身体换床单,那些特制的纳米皮革带也将他勒得血肉模糊。要不是他身边的那个心脏测试仪还在平稳的发着“滴”的声音,众人甚至要认为这是具被折磨致死的尸体。

  但猛鬼众的保镖们却不敢大意,他们接近他的时候几乎要费尽全部的心力,才能够保证不被突然暴起的青年控制大脑直接自杀。

  铃木健很不幸,今天他被下达了更加丧失人性的指令。他手执着夸张的钢锯,一步一步走近那头看似孱弱的嗜血美洲狮。

  果然,在他踏入领地的那一瞬间,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瞬间泛起了暗金。铃木健不得不点亮黄金瞳,才能勉强抗住那几乎铺面要杀死他的气势。

  躺在病床上的怪物猛的暴起,任纳米制的皮革磨破了他的脖颈渗出墨色的血液。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铃木健,暗金色眸里翻涌着暴怒的火焰,似乎想要倾尽浑身解数用牙齿咬住他的脖颈撕扯开来。

  铃木健输了,黄金瞳对这个怪物不起作用,看着不听使唤的手抚上了钢锯的开关转向自己,他的眼中充满了濒死的渴望。

  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王将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按动病床某部分的按钮。接着张牙舞爪的怪物就被直直的倒了下去,猛然绷紧的纳米皮革强行扯回了病床上。那把钢锯不知何时从铃村健手中脱出,被王将握在手中。

  “像您这么伟大的王,怎么能够被蝼蚁般的人类所解刨呢,”王将那张公卿面具笑得含蓄而又疯狂。“不如就让我来做这个刽子手,来见证这个混血种历史上第一次的解刨龙类初代种力量的活体——”

  他优雅的转了一个圈,手持着钢锯挥舞着。锋利的特质锯齿切开了苍白的肌肤,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与古铜色的骨骼。而这一切残酷的活体切割却完全没能让上杉绘露出一点疼痛的表情,他只是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空洞的眼眸里映照着不存在的事物。

  “给我个表情啊,怪物大人,什么表情都可以,笑啊,笑——”赫尔佐格擒住青年青白的面庞,阴测测的笑了。“你不是很喜欢那个什么狗屁路明非吗?开心吗,接下来你就要去见他了,然后杀了他,哈哈哈哈哈——!!”

  赫尔佐格恶狠狠地摁着钢锯,齐根切断了青年的整肢右肢,他累的气喘吁吁的,但脸色反而显得喜气洋洋。

  “说路明非你没有反应是吧?行啊,你最喜欢的Sakura要死在你这个怪物的手里了,你要运用你怪物般的能力使他致死了喔?这不是很有趣吗?喂,说话啊——”

  被他抽打得脸色泛红的苍白青年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王将那张公卿面具上笑意满满的狂热表情终于褪去,一双森冷的阴森眸子盯着面前再度回归虚弱状态的上杉绘。赫尔佐格将那条血液几乎溅满整个床单的死人手臂摁回了上杉绘的手上,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身边被吓傻了的铃村健。

  “去,把这只血清给龙王注射了。”

  赫尔佐格随手将试剂管中那一管正泛着可怖血红色气泡的墨色血液摇了摇,递给了铃村健。铃木健惊恐的看着这些怪物的对峙,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青年瘫倒在病床上熟睡过去,那双琥珀黄的眸子里依旧空洞无物,悄悄闭上之前,有一丝阴霾深深隐藏在其中。

  涌动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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