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

庸才。
新浪@acol_
看不了的备份转战爱发电:https://afdian.net/@acol_

© 潮生
Powered by LOFTER

【龙族路绘同人】中下篇·骤雨(下)

无意识的爆了将近一千的字数,今天有五千字喔(。・`ω´・)b!

OOC有√ 绘黑化有√ 性转请注意√ 剧情改编√ 半架空√

BGM:山楂树(Single Ver) by 常石磊

  没有了路鸣泽的捣乱邀请,这一回叔叔婶婶没有再出现。餐厅内一阵淡雅的樱花芳香,隐蔽的位置还有侍者弹着钢琴,曲子居然是《山楂树》,流泻出来的轻柔乐声轻轻应和着幽暗光线,暧昧动人。

  大厅被包场了,整个场内只有他和绘梨衣两个人,也不知道这是恺撒的手笔还是路鸣泽干的。

  路明非坐在绘梨衣对面,自从公主进了自家餐厅以后就紧张得不得了。并非是紧张这氛围,她把这儿视为食堂,路明非也并不担心绘梨衣的礼仪问题,上一次的家庭晚宴闹剧她表现得得体大方。

  但他很忧虑。

  因为这个地方挑起了绘梨衣的焦虑,她虽然依旧优雅地坐在对面喝着TBA级冰酒,脸上泛着红晕,但她的眸子泄露了她的警惕,暗红的眸子里荡漾着流金的波澜,她的瞳色转而变得赤金,这是她进入备战状态时候才会有的姿态。

 

  但她依旧安静的坐着,不时摆弄下那个奶牛斑的黑白钱包。她招来了侍者要了一支笔,用签字笔在钱包中间的照片,欣然写下了“Sakura&绘梨衣のSaifu”后,绘梨衣很宝贝的摸了摸钱包,收进蓝紫色的小包里。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还带着它?”路明非有点囧,想起了昨天的那张大头贴。

  她抬起头来,在路明非手心里写:“所有物。”

  路明非心中一酸。

  这个女孩儿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名是谁,但却把自己的世界里填满了这个可笑的名字。她孤独的躺在白色蚕丝编制的树下,当时陪伴着她的却只有这些‘所有物’。路明非想起翻过她箱子时里面的所有标签,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但是绘梨衣抓住了他的手。这个呆呆的女孩儿在这种时候意外的变得聪明了起来,她好像洞悉了路明非的想法,在他的手心留下温暖的体温。

  她写:“握手。”

  路明非一笑,也握住了这双柔软微凉的手。

 

  他其实并不知道这顿饭到底是为什么而吃了,也许只是为了让恺撒放心做个样子。拥有了上个轮回记忆的他和绘梨衣,本来不应该来赴这个鸿门宴的。

  但路鸣泽很明显是想要反将王将一军,请君入瓮。

  所以他不得不严正以待,观察着每一个来往的侍从,想要找出那张能剧黑齿公卿面具。就在这时,滴的一声,Iphone5屏幕上闪过一条短信,是陌生号码。路明非想来是路鸣泽,赶紧趁着绘梨衣不注意,将手机放在了大腿上。

  那边:“准备完毕,安心的和美女吃饭吧。”

  路明非:“那啥,王将呢?”

  “他在来的路上。”

  路明非有点疑惑:“……你语气有点奇怪啊,吃药了没。”

  他:“……咳,我只是想要表示我很严肃。”

  路明非无语:“请严肃到底,谢谢。”

  那边:“好的。”

  路明非不太习惯正经的调调,讪讪道:“诶,包场是你干的吧?”

  那边:“嗯,怎么样,哥哥你满意吗?”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这个问题简直跟没问一样。正巧绘梨衣抬头给路明非倒酒,他立即收起手机,招来服务生。

  “请问你们为什么还不上菜?”路明非问侍者。

  侍者瞄了他一眼,有些奇怪的问:“不是先生您要求我们先等一会儿么?”

  “不,我从来没有说过……”

  Iphone的铃声再度响起,那上面的号码突然消失无影踪,只有一个陌生的号码。路明非血液都冻僵了,手哆嗦着摁下了通话键。

  “快走。”

  酒德麻衣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她显然不是贴着手机在讲话,但她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暂时联系到路明非。

  “为什么这一次又乱套了?不是说都弄好了吗——”路明非急的头上都在冒汗。

  “前面跟你发短信的那个根本不是老板,而是王将。”酒德麻衣冷声回答。

 

  “是,是的,提供消息的人是Chateau Joel Robuchon总经理东城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消息泄露出去了。”

  樱开着红色的法拉利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一边按着手机一边冷静的回答源稚生。

  “但现在交通情况很糟糕,很多人正在赶往那边。而且还有更坏的消息,有人侵入了辉夜姬的系统,发布了新的悬赏,将奖金提高到了50亿,说是优先把照片中的女性交给家族中的人享受这笔悬红,因捕获她而造成的一切违法行为将由本家承担后果。”

  源稚生脸色变了:“什么?谁敢发出这样的指令?”

  法拉利停了。樱道:“暂时无法获知,装备已经放在后车了。”

  源稚生跳下车,踢开了路障。身后的夜叉把推搡的警察直接扔了出去,樱开了一台悍马车,源稚生上了副驾驶,乌鸦递给了他柯尔特手枪。

  皇血继承人冷冷道:“只要有人敢伤害绘梨衣,绝不放过。”

 

  路明非一瞬间如临大敌,警惕的往四周望去。绘梨衣显然也感受到了路明非手心传递过来的冰凉,她眨了眨眼,赤红色的眸子闪烁着慌乱的光。

  “别怕,这一次一定可以出去的。”路明非握了握两人交握的手。

  高跟的小靴子在走廊上踢踢踏踏发出响声。

  绘梨衣对重走这条路也很害怕,不过她还是握着路明非跑得飞快,那条笔直地走廊通向电梯,电梯被黑发的侍者按住了。王将的脸一点一点转了过来,那张含笑的面具下不知道是什么神色,不过从面具上来看,显然王将很悠然。

  “好久不见,伟大的——”王将说。

  路明非猛然顿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见鬼。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电话里的御姐会说情况有变了,原来路明非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三个人拥有上个轮回的记忆。

  而且这个第三个人,还是最棘手的人。

  王将,赫尔佐格,这头恶鬼狡狐带着满心的仇恨从地狱里回来了。

  他对路明非颔首,微微鞠了一躬,手上的姿势却一点没慢下来。他揭开了手上的保温罩,里面赫然是一对梆子。

  路明非发现抓住他的那只柔软而温暖的手渗出了冰凉,转过头去,那双赤金色的眼睛就撞入了眼眸。

  那对梆子发出沙沙的响声,路明非再一次头疼了起来。黑色梆子声像是爬满了蚀骨虱虫,悄然的爬上了他的背后,他的内心里,缓缓渗出来的黑色如同眼前闪过的幽暗隧道,白裙金发的女孩子带着她穿梭在暖气管道里,难以抑制的呼吸困难了起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上杉绘梨衣”的壳子龙血翻腾,根本控制不住,她惊恐的看着那张面具,脸上时而浮现出恍惚而狰狞的表情。

  但路明非还算有对策,他一直紧紧的把手机塞在他和绘梨衣交握的那只手上,此刻突然响起的铃声让他有了一丝清明,狠狠地按下了接通。

  “又见面了,亲爱的赫尔佐格博士。”路鸣泽的声音低低的,如同一把利刃,切开了路明非混沌脑袋中的那些片段。

  一声枪响后,梆子声骤然停止。

 

  酒德麻衣站在后门的屋顶上,对身边的人道:“目标射杀完毕。”

  路鸣泽脸上还带着笑,声音却暗含杀气:“别把话说得那么满,我的老朋友没那么容易死掉,不过这时间也足以让他们俩逃出去了吧。”

  他坐在屋顶,腿摇摇晃晃的踢着虚空,脚下三十米的,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安静的停在那里。

  “哎呀哎呀,忘记这是一台敞篷的了。”他笑眯眯的歪着头,仿佛这个安排跟他完全无关一样,露出无辜神色。

  路明非在下一秒出现在了门外,他跌跌撞撞的往跑车跑去,冷风从街头灌过,应和着暴雨而来,吹乱了女孩儿冰冷的湿发。身旁的女孩儿瑟瑟发抖,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摆。

  兰博基尼顿了几秒,怒吼着冲向前方。

  能剧面孔的侍者撞开了二楼的窗户从上跳下,他在地上滚了两圈。那双狰狞的赤金色瞳孔在看不清前方的暴雨中仿佛恶鬼,冰冷的暴雨浇落在他身上变成炽热的蒸汽。但他继续往前跑,那速度似乎匹敌兰博基尼。

  路明非再一次见识到了王将的可怕,他掏出柯尔特92FS,眼里也闪烁着森严的流金。

  “去死吧——”他将子弹倾尽一切泻出,那些子弹落在黑衣侍者身上发出沉闷的骨骼崩裂声,但是侍者如同没被击中一般,轻巧的往前跑去。

 

  王将没抓住兰博基尼的保险杆,但他另一只手举着手枪,将暴力泄在轮胎上。

  酒德麻衣下意识的换了弹夹准备开打,但是一旁的路鸣泽抓住了她的手。

  女忍者一愣,手上的速度慢了下来。

  “不急,这场戏不是属于我们的,我们的路明非还有最后的武器呢。”路鸣泽满脸阴狠的盯着那只恶鬼,缓缓道。

  兰博基尼终于停了下来,发动机怒吼着,却完全无法前进了。路明非隔着暴雨,迅速冷静了下来。

  事到如今,绝对不能让绘梨衣再落入那种地方。

  所以他再次看向后视镜,他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不远处,浑身冒着蒸腾热水汽的侍者缓步走来,那里面也映照着他此时的模样,自己的神色阴狠得不像话,流金的眸子里泄露着杀意,如同被侵入领地的恶鬼。

  他说:“路明非,不要死。”

  不要死,不能再度让那种悲剧发生了。

  说完,他松开了一直握着绘梨衣的手。绘梨衣没有动静,她的嘴唇是苍白的,隔着暴雨听不清她的呢喃。路明非看着他的脸,因为暴雨的冲洗,“绘梨衣”这个壳子逐渐褪去了女性的秀美。

  她说,你别走。

 

  路明非最后看了她一眼,奋力的推开了被打坏的车门往后走去。他没有迷茫的时间,王将往前走一步,他就打出一枪。浑身白雾的侍者跟他隔得不远,又给他鞠了个躬,不过这回倒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因为路明非的子弹,他的衣服破了,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出肌肉纠结在一起,将子弹给卡在了里面。

  如果是平时,路明非一定会哭着求饶。不过走到了这一步,他一点都不害怕了,他只是仇恨自己的弱小。所以这一次他平静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柯尔特,那里面还有六颗子弹,最后一颗子弹是“燃烧之血”,不过这个距离太近了,他也会被吞噬。

  他忽然暴怒的咆哮了起来:“和我一起死吧——”

  但是比他更快的是王将,转瞬间他已经来到了路明非面前,一脚踹上了路明非的腹部,又一枪托敲在了他的背上。路明非能够清晰听见自己骨骼被打碎的声音,又迅速重合的声音。他用蛮力抱住了王将的腹部,将子弹倾数送了进去。

  王将注意到了他的意识,拧断了他的腕骨,那张公卿面具般的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里。

  骨头一根一根碎的感觉让他疼得无法呼吸,他用脚勾住了试图往前走的王将,但是很快他的脚腕也被踩断了。王将终于摆脱了他,路明非视线里全是充血的红,

  不能让他接近绘梨衣,不能!!

  能剧面具的中年人抓起了倒在副座上的少女,他扯起少女的头发。路明非甚至能够听见那恶毒的笑声回荡在耳边,得意的意味。

  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上,那上面满是狰狞的伤疤,骨骼脆响,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仍然一步步的往前爬去。

  “赫尔佐格——”他怒吼,声音里全是仇恨与绝望。

  但他到不了,他的脊髓被王将几乎完全敲断,这样重的伤早可以让他死去千百遍,他虽然没死,但这并不代表恢复这样的伤口不需要时间。

  他的体力已经被抽干了,脑袋里面似乎有一口洪钟在铛铛敲个不停,他的视线也渐渐模糊,停留在黑衣的侍者俯下身去掰着少女的脸的那一刻。

  模糊的视野中,视线里又仿佛出现了那个金发的小女孩。

  她翻飞的裙摆在风中荡漾,那张因为鲜血而变得艳红的脸上,有着对这个世界最深的留恋。

  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永不丢弃你,抛弃你。直到死亡尽头,誓言永不终止。

 

  不知道从哪儿再度涌起来的力气,男孩儿再次爬动了起来。

  “赫尔佐格——”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他声音在暴雨中如同雷霆。

  那声音带着怨毒的愤恨,如同诅咒一般环绕在这条偏僻的民宿街道上。他一步步的往前爬去,越爬越快。路明非感觉到剧痛侵蚀着他,那个“不要死”的指令被他自动解除了,伤口停止了恢复,他只能凭借着意志往前爬去。

  风中有小孩儿在吹着口琴,那是来自于遥远北塞的俄国民歌《山楂树》,它突兀的响起,如同一道终止令。

 

  赫尔佐格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手下的女孩儿似乎在抽泣,她的身体抽搐着。赫尔佐格用梆子声控制着她,但效果貌似并不明显。

  暴雨冲刷着女孩儿娇嫩的面容,渐渐地露出棱角。

  那双赤金色的眸子伴随着男孩儿的怒吼一点一点亮起。

  终于,赤金眸在睁开的那一刻,身下的女孩儿扼住了他的脖颈。赫尔佐格听见了喉骨崩裂的声音,同样赤金色的眸子伴随着梆子的声音企图困住这条怒吼的龙。

  然而这已经没有效果了。

  “上杉绘梨衣”的壳子终于被暴雨洗刷干净。

  她又变回了皇般的存在,向着赫尔佐格传达着死亡的古语。她暴怒着捏住赫尔佐格,赤金色里的眼里充斥着黑色阴霾,逐渐变得阴暗,漠然的看着面前的同伴发出呵呵的呼吸声。

  终于,公卿面具的侍者在他的手上一动不动了。

 

  赤金色的眼眸中阴霾逐渐变深,最终恢复到了暗红。上杉绘梨衣放开了手中的侍者尸体,跌坐在了暴雨里,龙化带给这具身体的代价不再是寿命,但是却让她浑身渗出鲜血,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Sakura…”

  她哭着爬向男孩儿,娇嫩白皙的肌肤被柏油路上的石子割破,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她模糊的整个世界里,只有那个努力爬向她的鲜血淋漓的身体还在挪动。路明非已经看不见了,他只能够凭着声音爬向绘梨衣。

  男孩一步一步的爬向她,伤口不断地渗着血液,伤痕累累的手努力伸向了她。

  他们像两只找不到家的动物,在这个暴雨的狭窄街道上,相互爬向对方。

  终于,路明非伸出手扼住了她的一只手臂。

  “不要哭…”他轻轻出声的安抚着她。

  路明非努力扬起一个微笑,想要安抚绘梨衣,但却没注意到他的脸已经被糟蹋得不像样子,露出的微笑更像是哥斯拉狰狞着脸要咆哮一般丑陋不堪。

  “不,不怕,我们,握手。”

  他黄金的眸子上全是血红的印记,刚愈合的伤口还渗着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身下爬过的地方深红色的鲜血缓缓伸出,被拖动时汇成了轨道。

  但他的笑容是那么温柔,带着安抚的口吻,他伤痕累累的手伸向了绘梨衣。

  然后伸出的那只手,突兀迸出了血雾。

  一声枪响。


评论 ( 21 )
热度 ( 47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