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

OOC有√绘黑化有√性转请注意√也许会走原著向剧情

 这是两天的份，将近五千字_(:з」∠)_

  也许是因为时间线已改变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蝴蝶效应。

  无论如何，路明非与上杉绘赶到曼波网吧的时候，那些小混混还没来，虽说还没有出现，不过这并不能成为放心的理由，因为不能确定除了他和大少爷以外的人是否还有上一个轮回的记忆。

  路明非想到当时恺撒把手中已经死去的女孩儿交给他时候满是戾气的表情，立即连滚带爬的往楼上冲。

  上杉绘也很听话的跟在他后面。路明非拉开门他就配合的往里面望，路明非和网吧里那些咸湿的欧吉桑道歉他就在一旁玩路明非刚给他买的PSV，路明非关上门往前跑他立即又跟上，眼睛还盯着屏幕，不时抬起头看路明非蹿得飞快的小屁股。

  一路跑的气喘吁吁，路明非终于在最里面那间房里面发现了正在擦着皮鞋的麻生真，和对着电脑色情小网站发愣的加图索少爷。路明非来不及介绍身后的大少爷，只是倒豆子一般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恺撒，当然，他也有意识地省去了真小姐死去部分的事情。

  恺撒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让路明非带着麻生真和身后的上杉绘先走，而他负责寻找雪弗兰车里的楚子航。

  “等到了安全地带，”恺撒一副领导样拍着路明非肩膀。“我请你喝一杯，压压惊。”

  “喝毛啊老大，我们现在又没钱又没身份，去当牛郎吗？”路明非一针见血的吐槽。

  “高天原有家不错的牛郎店，虽然是牛郎店不过那里有几瓶不错的朗姆，我们可以去试试看。”恺撒自命优雅，用中文对路明非低低道。

  “你妹啊我已经不想再去那种地方了啊…老大你还没当够牛郎我可是当够了啊……”路明非苦着脸嘟囔。

  恺撒并没听见路明非的回话，因为他被一道极其凌厉的视线给盯住了，自他将手放在路明非肩上开始，那道视线就一直跟随着他。

  恺撒加图索是谁啊，加图索家新一代精英的精英，当然能够判断那道视线。

  那是暗藏着审视的意味，虽没有包含恶意，却也执着得有些可怕。

  “还没听你介绍，这位是？”恺撒饶有趣味的挑眉。

  那道视线不动声色的移走了。

  “这位…呃，说来话长…”路明非转过头讪讪道。

  “我等着你到时候跟我说。”恺撒笑眯眯用中文道。

 

  总而言之，恺撒接下来顺利的与楚子航会和了，逃离了曼波网吧后，真与四人分道扬镳，在半路中先回去了。路明非再一次看见麻生真那鲜活的笑脸，心里也轻松了很多，言而总之他也算是避免了悲剧的重复。

  不过这之后的路依旧渺茫。

  再一次站在高天原的面前，路明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刻意在揉捏着他们前进的路线，恶魔的导向指向了同样的结局。

  不过这主要是路明非很难想到除了去牛郎店以外，他们还有什么去处。

  恺撒和楚子航他们两人也不在意，进去牛郎店似乎也没什么，一脸“不是进来应征的而是来嫖”的酷帅狂霸拽样。至于大少爷…呵呵，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些东西还不如手上的PSV游戏更让他着迷呢。

  路明非经历了上周目，也知道恺撒和楚子航两人对蛇岐八家的仇恨只会多不会少。

  就算没有麻生真的死亡，恺撒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背叛。加图索都是疯子和偏执症患者，恺撒继承的血脉绝对不会弱。他们藏在这间牛郎店里，绝对不是为了保险，而是为了狠狠咬下蛇岐八家身上一块肉，对于他们来说，男人的骄傲比什么都要重要。

  路明非也深知这两者的尿性，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再说了，能够再一次见到座头鲸他也很高兴，他还记得他走的时候店长哭得也很伤心，完全就是一副没了他不行的惋惜样，虽然他对着恺撒和楚子航也这样哭了一通，不过路明非还是很感动。

  不过唯一一个路明非不太懂的……

  “为什么你也要换衣服……”路明非看着面前准备脱衣服的大少爷，连吐槽都做不到了。

  “想和sakura一起玩。”

  上杉绘壳子里面还只是一个心智高中生的女孩儿，他当然对这种牛郎店没有丝毫的认识，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一群穿的好看的同类，在午夜喧闹的酒吧里跳迪斯科而已。虽然可能还会有奇怪的阿姨对他动手动脚，不过sakura能够在这种地方工作，他觉得自己也能够做得很成功。

  这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自信，我们的大少爷一副“我会努力忍受的”表情，让路明非差点脚一软给他跪了。

  少爷，我们还是迫不得已，您完全是乐在其中啊！

  不过路明非好劝歹劝，总算是让上杉绘勉强同意了不做牛郎了，不过代价是他要路明非陪他在店里晃一圈，参观一下这个地方。

  恺撒和楚子航两人在路上被告之了上杉绘的身份，显然也是对这个提议一脸黑线，不过拗不过上杉大少爷淡定脸中带着“我很好奇”的表情，只好答应让路明非陪着他在店里逛，伺候好这位金贵的人型武器。

  路明非战战兢兢的跟在他前面，生怕有什么欧巴桑对着这位满场乱晃的小鲜肉下手。不过千防万防也防不过欧巴桑们的火眼金睛……

  “哎哟这里有一位生面孔小帅哥喔…”左边冒出来一位穿着妖艳的美妇，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上杉绘那张帅脸，似乎要将上杉小帅哥的脸上烧出一个洞来似得。

  “您有我还不够么夫人？”恺撒赶紧过来救场，抓住那双就要伸向上杉绘脸的手，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哎呀basara king，真是忙客呀……”美妇轻笑着看着面前英俊潇洒的帅哥，眼角都快笑出皱纹了。

  “啊拉啊拉，这么帅气的新面孔，看来鲸桑又有新的小宝贝了喔…”

  右边不知何时窜出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丰腴夫人，她上下打量着上杉绘帅气的面孔，时不时还瞥一眼上杉绘身后的路明非，向两人抛去媚眼。

  路明非打了个哆嗦。

  “夫人，不如让我来伺候您？”楚子航不动声色的挡住了那位夫人投向路明非时如狼似虎的视线。

  恺撒在与她调笑的期间给路明非使了个眼色。路狗腿趁着众多欧巴桑失神于恺撒少爷的微笑与师兄春风细雨的体贴间，快步拉走了准备把龙爪伸向拿破仑COGNAC的大少爷。

  所以说人长的帅，连带着周围的小花小草也高人一等了，要不然怎么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呢？路明非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赶紧推着还在左看右看的上杉绘往舞厅外走。

  彼时是晚上九点，整个高天原最忙的夜晚，舞台上表演的《埃及艳后与安东尼》风艳妖魅，场下的客人们在灯红酒绿中暧昧轻笑着豪掷千金。

  那个关西来的肥婆还在叫着“右京你怎么还不来到我的身边”，然后一个不注意，猛扑在了路明非的身上。

  路明非还没来看清那张涂得花里胡哨的脸，就被她抓住一个劲猛摇了起来。恍然间一个没注意，走在前面的上杉绘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路明非心里那个大汗直冒啊，肥婆还压在他身上扭来扭曲吃着豆腐，娇嗔着“右京右京你偷走了我的心”之类的话语。

  正在路明非快要被压的口吐白沫之际，藤原勘助举重若轻的将肥婆移开。狗腿子赶紧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督。

  不过肥婆显然是喝醉了，在身后喊着“右京你是我的Mr.right”，力气大得跟重量级相扑选手一样，路明非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她拉回来了。

  小狗腿心里叫苦不迭：“对不起这位客人，右京还在后台换衣服，稍后就来……”

  肥婆泪眼婆娑：“右京你怎么能够抛下我……”

  她显然没有听路明非的辩解，从她身边一排香槟看来她应该已经醉得不行了，此刻死死扒着路明非，酒气吹得路明非那一头软发快乱成鸡毛了。

  身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肥婆挂在路明非身上的那只手，轻轻一抓就扔开了。路明非还没来得及看清肥婆，眼睛一眨就被大少爷给逮住了。

  路明非眼睛一和他对上，心里咯噔一下。

  那双眼瞳里不再如湖水一般平静，也没有吐露出丝毫的温柔。此刻的他似乎是惊怒的，眼里浮动着的是森严的暗金色，慵懒的猫科动物瞬间被激怒，兽类中的王者被触犯了领地，就会突然暴怒起来。

  他知道要坏事了，从上杉绘抓住自己手的力度就能判断的出来。

  上杉绘不言不语的盯着还迷迷瞪瞪的肥婆，眸子里滔天的怒气似乎就要变成实质了。路明非心里直犯耸，生怕大少爷一个不开心就轰了高天原，他连忙反抓住上杉绘的手，就往门外跑。

  也不知道上杉绘是不是被他真的安抚住了，半点也没反抗的跟着他往外走去，

  “你，你还好吧？”路明非一看他这幅样子就怂了，一肚子憋着的气一下子就卸下去了。

  上杉绘不说话，只是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

  路明非赶紧松了手。

  上杉绘这才抬头看他，眼里惊怒的神色悉数散去，只留下些许的落寞，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垂着，此刻的他又低眉顺眼了起来，他抬手拉住了路明非的手腕，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sakura，不要丢下我。”

  他在路明非掌心里写道。

  “绘，会很乖的。”

  路明非心里五味杂陈。

  他觉得自己快要模糊与“绘梨衣”的边界了，而这恰恰是最危险的。

  恶魔绝不会做没用的事情，他们所有的宽容、仁慈、守信都只是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路明非不敢再向恶魔寻求帮助，因为他心里隐隐有感觉，一旦将他心里的某样东西给出去，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这是他跟恶魔做的最后一个决定。

  但是绘梨衣呢？路明非对她的感情很复杂，并不是单纯的喜欢，其中可能还包含着愧疚、感激等情绪，所以他不敢半步再向前。况且在这个世界里，“绘梨衣”的身体被小恶魔改造了，也许这也是路鸣泽在警告他不要再度靠近这些人。

  可是当某个人从属于你，把你当成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人，愿意为你付出生命，你曾看过她为你死去时冰冷的尸体，感受过一点一点冷下去的体温。

  路明非曾经失去过一次，他没能够救起她。这一次轮回后，他们也不再会相遇。这样的从属，你又怎么可能会“丢弃”或者是说服自己“逃离”他呢？

  上杉绘暗金色的眸子一直紧紧盯着路明非，生怕错过他的表情。但是路明非长久的沉默让他不安他不自觉的抓紧了路明非的手，汲取一点那里的温暖。终于，眼中的星辉也渐渐黯淡下去。

  他强势的姿态下其实是脆弱的灵魂。因为太过不安，抑制不住的龙血逐渐沸腾起来，叫嚣着冲刷着身体的每个角落，使他的眼里不由得浮现出些许的黑色的阴霾。

  “不会丢下你的。”路明非一字一顿说道。

  上杉绘一愣。

  路明非被他盯得有些窘迫，结结巴巴道：“这一次，不会丢下你，我们…可以拉钩。”

  上杉绘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眼里的黑雾逐渐散去。他盯着路明非，似乎是在探寻他是否在说谎，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随时要溢出光亮来。

  路明非把右手的小拇指伸了出来。

  “这个，是什么意思？”

  上杉绘似乎很惊讶于路明非的动作，又怕惊动了路明非一样，轻轻的问。他像是看不太明白路明非笨拙的手势，慌张的用眼神询问路明非。

  两人对视着呆愣了一会儿。

  路明非也被他这句话弄的有些没头没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也不能怪他，上杉绘身上还穿着撒着金粉的修身西服牛郎装，头上顶着彩条，但他眼里还带着几分局促，冒冒失失的抓着路明非的手腕，学着路明非伸出一根小拇指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路明非越看越觉得他这个造型囧萌，差点没笑出眼泪来。

  “sakura…”

  上杉绘窘迫的站在原地，半天搞不清路明非到底在笑什么，摸不着头脑，眨巴着眼跟路明非对视。

  路明非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被大少爷吓了一跳。

  他以为上杉绘被他的笑声给弄得恼羞成怒了，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结果抬起头一对视，就看见上杉绘嘴还微微张着，似乎在笑，眯着的眼里似乎也有漂浮的笑意。

  两人就被对方眼中还没消散的笑意给撞破了。

  上杉绘觉得胸膛里的那颗东西好像吸收了海绵一样，变得温暖而蓬松，涨涨的。身上好像有暖流在涌动，随着路明非的笑声划过四肢，他眯起了眼，像是猫一般温顺的用手蹭了蹭路明非的掌心。

  路明非难得地红了一张老脸，尴尬的咳了一声：“咳，你伸出手来。”

  上杉绘松开了一直抓着路明非手腕的那只手，学着路明非，把小拇指伸了出来。

  路明非勾住了上杉绘的小拇指：“嗯，拉钩。”

  上杉绘听话的勾着手拉了拉，这个动作似乎让他觉得很有趣，他顺着拉着钩的小拇指，小心翼翼的用手掌包住了路明非的手。

  “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永不丢弃你，抛弃你。直到死亡尽头，誓言永不终止。”

  路明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句誓言。

  它像是有魔力一般，不由自主的就说出了口。

  记忆中似乎也曾经有人说过这样的誓言，在寒冷刺骨的北极境地，男孩亲吻着快要死去女孩儿冰冷的嘴唇，用怜悯的口吻慈悲的降下救赎的光。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上杉绘逐渐扣紧他的手，路明非这一晚太过大意，他完全没有发现那双暗金色流光的眼眸至始至终没有变回暗酒红色。

  恺撒完全没有见过上杉绘酒红色眸子时候的样子，因为上杉绘从第一面见到他的时候就是金灿的黄眸，所以他没有察觉整晚有什么异样。楚子航也没怎么重点观察，毕竟他也是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只是稍稍起疑了，被路明非含糊的介绍糊弄住，所以暂时也没特别注意。

  上杉绘因为害怕被路明非注意而低垂着眉，他知道这可能会吓到对面的人，他压抑住体内激动沸腾起来的龙血，试图遮掩住那双眼里逐渐躁动起来的暗金色流光。

  路明非恍然。

  风中似乎有孩童用银铃般的声音在诵读着普希金的那首《致凯恩》。

    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 
    心中的一切又重新苏醒， 
    有了倾心的人，有了诗的灵感， 
    有了生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

  魔鬼的声音似近忽远，他似乎开心的唱起了歌，又似乎是在悲叹，极尽嘲讽着荒谬的相遇。

  风不息，歌不止，隐隐约约的天际只能看得见灰暗的乌云，在悄悄地靠近。